陆淮山将信笺分开,挨个摆在眼前,嘴角带笑,似乎笃定了刘嘉宁会主动坐回来。
刘嘉宁抿抿唇,深呼吸,压下心头升起的怒意,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回去,磨了磨后槽牙道。
“陆公子果然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性子啊。”
“彼此彼此,刘姑娘不也事事都想压我一头。”
说着,陆淮山就端起了她面前的茶杯,将凉掉的茶泼到地上,又给她倒了杯新的放回去。
雾气氤氲,茶香四溢,两人的心绪也逐渐平稳。
“陆公子想怎么谈?”
陆淮山笑了笑,点了点面前的三封信笺。
“为了挖出这些消息,我可废了不少心思。”
“银子也花了,人也动用了不少,差点被发现不说,还被追杀了好几十里路,可谓是历尽了千辛万苦啊。”
刘嘉宁心头的火又高了一层。
“陆公子,调查此事本就是提早说好的,您现在什么意思,要跟我另外谈条件?”
“另外谈条件算不上,只是想换个有趣点的谈法,找点乐趣罢了。”
陆淮山耸肩。
“当然了,如果刘姑娘主动增加筹码,陆某定当欣然接受,绝不讨价还价。”
眼看着她耐心就要告罄,火气压都压不住,隔着帷帽和披风都能感受到。
陆淮山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不再跟她东拉西扯说废话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跟刘姑娘要个答案,如果刘姑娘全都答上,这三个信笺就都是你的了,怎么样?”
半晌没听到回应,陆淮山又不紧不慢补充了一句。
“任何刘姑娘不想说的,我都不会问,这样总可以了?”
刘嘉宁一直在计算着时间,从开封到京城,快马加鞭的话也该到了。
她必须在那之前拿到所有证据,给自己留个保障,也能彻底摆脱李家这门亲事。
“好。”
刘嘉宁松了口,但,也是有条件的。
“我刚好也有几个疑问,需要陆公子解答,这样才算公平,如果陆公子没意见,就请吧。”
陆淮山也不跟她客气,手里把玩着茶杯,目光从她微微晃动的黑纱上扫过。
“那陆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姑娘貌似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我想知道为什么。”
“敌意谈不上,只是对陌生人多了几分防备心罢了,陆公子就没有吗,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敌意。”
陆淮山轻笑。
“这算是刘姑娘的第一个问题吗?如果是,我就答,如果不是就算了,免得刘姑娘又觉得我废话连篇。”
刘嘉宁咬咬牙,怒火已经逐渐转化为躁动了,手指不断揉搓袖口,脑子里想着偷袭的话能有几分胜算。
她只见过陆淮山的轻功,并未见过他动手,但锦棠说过的危险二字,至今还刻在她脑子里。
对锦棠来说,能有这样的评价,已经能说明陆淮山功力有多高深莫测了。
刘嘉宁松开了捏着衣袖的手,无论是偷袭还是硬拼,都没有胜算。
也罢。
“算。”
陆淮山笑容逐渐扩大,垂眸直言道。
“与其说是防备,不如说是好奇。”
“我在京城二十余年,各色各样的人都看遍了,但像刘姑娘这般特别又有意思的,还是头一次见。”
“陆某有心想和刘姑娘交个朋友,但看刘姑娘,好像并无此意。”
说着,陆淮山就竖起了两根手指。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
刘嘉宁皱皱眉,很想问一句这两个问题区别在哪。
谁会和一直防备的人交朋友,又不是活够了!
“与虎谋皮可以,但我不会傻到往虎窝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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