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大家都等着老师讲完注意事项便放学。

教室很是热闹,几个男生吵吵嚷嚷的,几个女生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看啊,就你来得了。”沈思优大嗓门一吼,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被她指着的男生瞬间炸了毛,跟她争吵起来。

迟念妤上厕所回来,见自己座位周围乱哄哄的,一脸疑惑的走了过去。

沈思优见她来,连忙拉着她道:“你过来,你看他是不是就适合去当服务生。”

那炸毛男生头发都立起来了:“老子才不去呢!”

“这是怎么了?”

“啊,我妈不是笙箫楼当大堂经理吗?她们要招人。”

哄笑之中,迟念妤认真的问了一句:“我能去嘛?”

沈思优脸色一变,随即双眼弯成两个月牙:“你真想去啊?我们还未成年呢,我跟他闹着玩的。”

老师踩着高跟鞋走上讲台,大家立即静了声,各归各位。

过来一会儿,沈思优便收到了一张同桌递给她的纸条。

“那…你能想办法让我去嘛?”

这个假期是所有二中学子们放的最长的假期,赶上学校要装修主楼,假期前所未有的被延长。

几经周折,迟念妤真的成了笙箫楼的临时服务生一名。

那天,迟念妤一如往常的穿着制服给客人添茶,记菜单。

笙箫楼的茶水都是附赠给每桌一壶的,可以反复续添,向来是冬用金骏眉夏用大红袍,都是顶好的茶叶,满鹿鸣城找去,也不会有第二家。

旋转门开始转动,外面寒气逼人,须臾间又被殿内的暖气吞噬。

几个人簇拥着一个老者落了座。

只闻其中一个男人哈巴狗一般的讨好着。

“岳丈大人,您怎么突然来了,我要是知道您光临,今天就该让整个楼都不接客了,备上您最爱喝的酒水恭候。”

那人正是赵承,阿谀奉承之词从他嘴里滔滔如江水不绝。

顾遇笙也落座其中,连个眼神也不给他,只顾着喝面前的茶水。

茶香浓郁,一杯下肚,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

迟念妤凤眸一瞥,视野中顾遇笙素手轻抬,执杯浅酌,又提起茶壶帮着身旁的老者添茶。

只见这位老者在正座端坐着,他正襟危坐,不怒自威,一双和年以因相似的水蓝色双眸带着深沉的光泽,不论看着谁都带着长者的威严,却唯独对顾遇笙多了几分慈爱。

他与年以因的异域风情不同,无论是深邃的五官还是水蓝的瞳孔都很明显地说明,他是个外国人。

此人便是顾遇笙的外公。

虽然岁月蹉跎他的面容,皱纹爬满他那年过半百的脸颊,但他高挺的鼻梁和隽秀的眉骨依然难掩英气,细看便知顾遇笙得了他的真传。

“看什么呢你!还不给我倒茶!”一个年轻女人冲着迟念妤喊道。

迟念妤被这一吼回了神,随后又愣住了。

倒茶?倒茶还要她来,她明明是只管添茶的啊……

她看了看刚进来的这桌好像还在聊,没有要点菜的意思,便还是走过去倒茶。

那女人身着白色精绣蕾丝衬衫,黑色长靴和绒面短裙衬得她整个人雍容华贵。

与她相对坐着的还有个女人,比她年纪长了不少,也是跟她差不多的装扮,只是右手的五只手指上戴了四个戒指,好像一个卖戒指的。

迟念妤盯着她们,一边倒茶一边想着,这两位也都有手啊…

“妈,听说了么?你的那个同学陈采芬要出狱了。”

女人晃了晃她的金戒指,满不在意地说道:“她不是故意伤害她那个继女,被判了八年吗?怎么这时候就出来了?”

“诶呦,还不是她在监狱又勾搭上一个男的,那男的判的轻,出来之后啊,就不知道想什么法子给她保出来了。”

“呵,她还是以前那个德行。”

不知怎么,迟念妤闻言手里的水杯一滑,茶水洒了一身。

然而还有一些温暖的茶色溅在了精致的白色衬衫上,惹得那女人一声尖叫。

“你…你怎么回事!让你倒个茶也倒不好!”

迟念妤连忙道歉,不顾自己的一身茶水,抽出几张纸替她擦拭那本来都要干了的几滴茶渍。

“滚滚滚!别擦了!你知不知道我这身衣服多贵啊,你知不知道它洗起来有多麻烦!”

茶渍几乎都要消逝不见,她的大喊大叫也引来了殿内人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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