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在一中啊?”
沈思优很可惜的摇了摇头。
“他啊,现在好像在三中…初三的时候他们家好像出了点什么事,他就不怎么学习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见迟念妤难得的八卦起来,沈思优便旁敲侧击道:“怎么了?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沈思优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顾遇笙当初可是他们初中名副其实的校草,在文艺节上随便唱个歌,谁还关心他唱的什么,净看人了。
这时候上课铃很解围的响了起来,迟念妤连忙道:“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上课吧。”
笙箫楼,是鹿鸣最大的酒店,也可以算得上是鹿鸣的名胜古迹。
在鹿鸣常有,“一幢楼,半座城”的老话。
这个经济政治文化都不发达的北方小城,最值钱的也就是眼前这幢楼了。
这个共有五层的古建筑是民国时期有名的一所青楼,历经了战争的摧残依然矗立在这,虽然翻新过,但里面的一些陈设结构,依然竭尽自己的最后一点璀璨印证着鹿鸣城的沧桑百态。
顾遇笙来的太早,酒店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忙来忙去的,顾遇笙经过旋转门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年以因在前台徘徊。
“笙儿,你来了,你先坐哈,妈妈还有事要忙。”
“不必了,给逢箫的。”顾遇笙把手里锦盒放到桌子上,便要离去。
“这是…”年以因拿起锦盒,盒子虽不大,却沉甸甸的。
“长命锁。”顾遇笙没回头,继续往门口走着。
“笙儿,留下吃个饭吧,再怎么样箫儿也是你妹妹…”
顾遇笙滞住了脚步,终于还是走回去拉出一个椅子坐下了。
没过多久,赵承走了出来:“笙儿来了,吃好玩好啊,今天酒店不营业,来的都是自家人。”
顾遇笙抬眸,只见这个面容憨厚,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来到他面前,一边跟他说话,一边还抽着烟,烟雾呛得他半天说不出来话。
他伸手在面前挥了挥,驱散了些烟雾才淡淡的开口道:“那我还真是不应该来呢。”
见状,赵承把手里的烟捻灭:“你这说的哪的话啊,对了,笙儿啊,你那个电台我之前去过,小是小了点,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是设备有点旧,我托人订了些新设备,改天给你送过去。”
“不劳你费心了,钰电台以前是我爸的,现在是我的,我不想让外人插手。”
“你总提那个死人…”
还没等赵承说完,顾遇笙满是戾气的眼神便瞪了过来,手上也已经攥紧了拳头。
两人再也聊不下去了,便只能不欢而散。
年以因咳了两声,跟着去安抚了一下赵承,又回来跟顾遇笙道:“你怎么跟你赵叔叔说话呢,人家都是为你好…”
顾遇笙冷笑:“你是他的妻子,可以顺着他,理所当然的接受他那几个臭钱,可我不一样,我跟他没有关系,并不想领他的情。”
“那…笙儿,你也上高中了,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吧,你自己在外面妈妈也不放心。”
“你不放心?你以前怎么就放心了?那个姓赵的说怕打扰你安胎,把我赶出来住的时候,你不是还帮着他劝我的么?怎么现下不放心了?”
“笙儿…”顾遇笙凌厉的言语令年以因反驳不出什么。
“我告诉你,我现在住在我爸的房子里,经营着他最宝贵的东西,过得很好,用不着你不放心,也不可能搬去和你们住在一起。”
年以因还想说些什么,但门口已经有宾客了,她便只能过去迎客。
顾遇笙被人群的嘈杂声闹的有点头疼,眼前琳琅满目的饭菜他只觉得腻得慌,根本吃不下几口。
他那么早来也是不想跟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可惜还是躲不过。
抓周礼上,赵逢箫白嫩的小手从眼前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上方掠过,一把抓住了年以因随手搁置在一旁的锦盒。
一旁的赵承和年以因怔住了,还没等二人回过神来,顾遇笙便走上前去打开锦盒,取出里面银光闪闪的长命锁挂到了赵逢箫胸前。
一直折腾到金乌西沉,这个对顾遇笙来说嘈杂至极的满月宴才算终于落下帷幕。
顾遇笙被烟气和酒气熏的头昏脑胀,再加上没怎么吃东西路都有些走不稳。
只是此时的年以因无暇顾及他,直到他走出了旋转门,年以因才追出来:“笙儿…”
顾遇笙转身,毫无血色的面容憔悴的让年以因有些心疼:“回家跟妈妈一起住吧,你脸色很不好。”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赵承便也走了出来冲着年以因喊道:“怎么着?我开车送他吧。”
年以因瞪了他一眼,等她再转身,顾遇笙已经走远了。
她想叫住他却被赵承拦住了:“别惯着他这脾气。”
他冷哼一声,随后瞬间转了笑颜,点头哈腰的送走那些从笙箫楼里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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