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神色一凝,赶紧跑了过去,只见李家大嫂满脸痛苦的跌坐在地,两腿间有鲜血溢出,旁边还有白家随行的大夫在把脉,眉头紧蹙连连摇头。

花容上前摸了一下她的脉象,有流产的征兆。

她赶紧从身上掏出一只药瓶,倒出一枚药丸给她服下。

这药跟她给柳梅备下的是一种药,但是她这药没有做手脚,谁都用得。

说来也是神奇,李家大嫂吃了药不过一瞬间,便止住了血,脸色也松快了许多。

白家随行的大夫又给她把了脉,惊奇的看了眼花容,“这是什么神丹妙药?孩子保住了,大人的气息也开始平稳了。”

众人这才终于松了口气,不过都默契的没有问花容这丹药的来历。

李家大哥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落泪,哭着将妻子抱进了屋,他们二人成亲三年有余一直没有孩子,原以为是缘分没到,没想到媳妇这时候怀了孕,却差点被三婶这一推给弄的流产。

悲喜之间,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但想起方才妻子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仍是心有余悸。

“这是怎么回事?”除了这么大的事儿,饶是一向好性子的李缘礼也寒了脸。

李家小妹哭的厉害,李家小弟气红了眼告状,“刚刚我们在家里待的好好的,三叔和三婶抱着爷奶的灵位就冲了进来,大家也不敢冲撞了先人,便只能由的她们撒泼打滚,小妹忍不住说了两句三婶便要打人,嫂子过来劝架被她推了一把……”

“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便让她打我好了……”李家小妹哭的难受,可见是真的被吓到了。

李家嫂子怀孕时间短,也没什么迹象,谁也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她自己想来也不知道,若是知道,也不敢这般贸贸然过来劝架。

花容看了眼抱着灵牌,显然也被吓到了的李家三婶,还有眼珠子还在咕噜噜转着不知想什么鬼主意的三叔,“哥哥,报官吧。”

李缘礼看向养父母。

李家人原本顾忌着一家人的情分,可现在差点被害的没了孩子,也都气愤不过,干脆撕破了脸,李家养父咬了咬牙,“报官!”

有想要劝两句的,看着李家人的脸色,又看了看地上那摊血,终究没能开得了口,就连匆匆赶来的族长,都直接闭上嘴。

今天这事儿,不可能善了了。

白家的仆人直接骑上马往县城奔,李三叔两口子被白家的仆人押解起来关进了李家的柴房。

眼看着这阵仗,这两个人才真的吓到了。

一开始还在叫嚣,“你敢!我可是你三叔!”

“哎哟,老爷子你看看啊,你二儿子要欺负死你最疼爱的小儿子啦,你死不瞑目啊!”

到后面没人理会,才彻底慌了,又开始求饶。

“二哥,二哥,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狗娃,我怎么说也是你三叔啊,三叔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报官啊,放了我啊!”

但是没人再听他们说话了,直到他们自己喊饿了,没力气了,也没能再出柴房的门。

大概是有将军府的名头在,原本单程都要两日的路程,县衙的捕快快马加鞭,第二日傍晚便到了。

花容也收拾好了行装,告别了众人,跟随衙役押解李家三叔三婶进城,然后一路向北。

那是白老将军戍边的方向。

北方苦寒,土地贫瘠,每每天气转寒,生存环境越发恶劣,关外的游牧民族便会动荡不安,意图入关抢夺粮食财物,极易滋生战事。

而今年的北方,似乎冷的格外早,北安国的动作也似乎频繁了许多,虽然每次都是小范围的试探,打到一半便撤回,并没有大动干戈,却让人觉得心里不安。

花容紧赶慢赶,终于在半个月后到了守关的寒沙城。

此时已经入夜,晚上的寒沙城风霜更大,街上几乎一个人影也看不着,花容打算直接找到将军府再休息。

刀枪碰撞的声音被风声送入她的耳边,花容神色一凝,纵马循着风声而去。

白老将军也早就察觉到北安国的异常,早早做好各种准备,但终究年事已高,在两个儿子与刺客缠斗难以□□之际,没防住身后刺来的刀。

他感觉到了背后的刀气,以为自己的老命终于要葬送在这里,却听得“铮”的一声,那柄刺向他背后的刀被人直接弹开,刺客吃痛之下松了手,刀“哐”的一声落在地上。

花容弹开刺客的刀后,飞快的向侧面刺过去,刺客顿时便被掀翻在地,受了重伤。

原本担心老父亲的两位将军也顿时放下心,投入的沉浸在战斗中,在府兵的配合下,没多久便将刺客统统制服。

“外祖父,容儿来帮你了。”花容笑眯眯的站在院子里,让人以为是不是花了眼。

“白将军,听闻府上有刺客,你可还安好?”一道熟悉的急匆匆的声音从远到近。

花容诧异的看过去,福亲王世子也正好进了院子,第一眼便看到了花容,熟稔的笑道,“花小姐终于来了?”

“你怎会在这里?”花容问道。

“皇上派我来监军。”福亲王世子说。

花容看了眼白老将军,却看到白老将军在看她,眼中还带着狐疑,“容儿你何时和福亲王世子这般熟悉了?”

妻子寄来的家书他都已经看了,回信也在去京城的路上,但是那封家书里可没提到福亲王世子呀,白老将军很是不解。

“有些渊源。”花容含糊的笑道。

白老将军还欲说些什么,两位个舅舅已经哒哒哒的跑过来了。

“容儿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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