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裴叶玉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看着蜡炬一点点的消融,皱着剑眉,幽寒的眸子中泛着不可掩饰的紧张,烛光下,颀长的身影拉成一道黑色的阴影,包裹着他苦闷的心。

最后,他拿了一把宝剑,冲了出去。

刚走到府门外,便碰上了风无痕带着几个人回来。

“公子,在离建康百里开外,确有一邪教名为杀香,是该邪教的分支,坐落在一荒僻偏远之处,其总教主神秘无端,即使教派里的人,也都很少见过他的真容……”

“说重点。”叶玉此时已经焦急如焚了,至于这个教主,他根本不感兴趣。

“我派人潜入其中,听说前几日确实抓了一个容貌身形和四姑娘相似的,好像被一个男子救走了,救走时,姑娘好像受伤了。”

前几日?受伤?裴叶玉忽然想起月儿那日回府,右胸前的血渍,难道?

月儿撒了谎?

为何撒谎?是因为那个男人?两宿不归,是和那个男人一起?

那个男人,又是谁呢?

裴叶玉头脑中像炸开了锅,今日,月儿的被抢,是否和这有关?

他忽然觉得,这个单纯的像白纸一样的妹妹,似乎是一汪清泉,看似清澈,却一眼望不到底。

“有没有说那个人的相貌。”

“只说是个年轻的公子,武功了得,擅长用毒。而且……”风无痕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听说那个姑娘是为替那个公子挡箭而受的伤。”风无痕说到这里,没敢抬头看裴叶玉,声音也小了很多。

裴叶玉沉默,一只大手放到额头,此刻,已近子时,整个大街上空空荡荡,他清秀的眸子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凄凉和失落。

“公子,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风无痕有些担心,他知道大公子对四姑娘的感情。

“去九门提督那里打探一下今日下午至城门关闭前,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入,再去步军尉那里让夜里巡逻的侍卫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家……”

裴叶玉的声音有些颤抖。

风无痕和将军一起出生入死,很少见将军如此情状,他忽然有些很替将军不平。

“公子,一颗石头心,是暖不热的,又何必……”

“住嘴!”

裴叶玉说完,慢慢向回走去,他觉得好累好累,他的天,是要塌了吗?

不,他不会放手,他的月儿,是他的!

另一边,天祚殿中,龙涎香继续在麒麟釉金香炉中青烟缓缓,裴伊月一身是伤的躺在萧玄瑜的床上,他用细棉布轻轻帮她擦拭,尽管很轻很轻,依然好痛好痛。

“你的伤,主要在腿部,还是脱掉亵裤好上药。”

脱裤裤?她太别扭了,这隐私还要不要?

就在她正不知所措时,两个侍女走了进来,他转身离去。

直到两个侍女再次离开,他走了进来,看到她的两条玉腿,上面盖了一件薄薄的纱被,血肉模糊的部位露在外面,在雪白如玉的肌肤下,红得有些渗人。

他轻轻翻开,她本能地把重要部位盖住,好像他随时都要侵略一般。

这一细微的心思,逃不过他那双锐利寒冷的眼眸,他看了她几秒。

“啊!”

随着药粉的撒入,她痛得大叫。

他喉结微动,手停在了空中。

“下次再掉进去,就自生自灭好了。”

没有感情,没有温情,那张脸,就像是用冰块做的,永远活在最冷的冬日。

“你们王府的人,心都这么狠吗?”她皱着娥眉说道,难道是她想的吗?还不是那个温怡使的坏。

“没有你狠!”他说完,用一块白布把她的腿缠了一圈,帮了一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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