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对路雪意没有任何想法,我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关系。”沈望顿了顿,说:“她爹是被太尉的人害死的。”
郑涵收起开玩笑的心情,叹了口气:“奸臣当道,残害忠良。常重仁一日不除,朝廷一日不清明,天下一日难安啊。”
沈望道:“仅仅一个常重仁不止于此,除掉一个,还有无数个。”
郑涵说:“这两年西平郡王、昆山王都蠢蠢欲动,南面的淳王倒是安分,不过依我看他是在养精蓄锐,想要坐山观虎斗。”
沈望冷哼一声:“那就让他们斗吧,越乱越好。”
郑涵看了看对面烧颓的房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劫后重生。”
宁笙和路轻舟去质典行选人的时候看到了路家曾经的管家,路加被抄家之后,路家家奴被重新发卖。
张管家四十来岁,身体硬朗,但相对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说,很多人不愿意要他。
张管家看到宁笙他们,老泪纵横,宁笙和路轻舟二话没说就把张管家买了回来。
宁笙拿到张管家的身契,把身契递给张管家,说:“张伯,您为路府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路府没有了,您把身契拿去解了奴籍,去找你的亲人吧。”
张管家感动地接过身契,跪下拜首:“小姐,大恩大德,我张怀恩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小姐的。”
宁笙赶忙把人扶起来:“张伯,您别这么说,您为路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们根本没做什么。”
路轻舟问:“张伯,你知道张贤去了哪里吗?”
张贤是张管家的儿子,以前也在路府当差,和张管家一样是个醇厚忠诚的人。
张管家直起身,忧愁地说:“少爷、小姐,我儿子被西侯府的五公子买了回去,这西侯府的五公子为人暴戾,又、又好男色……”
张管家抹起了眼泪,想到自己儿子可能遇到的状况,悲痛万分。
宁笙蹙眉,她问:“张伯,你现在可有其它去处?”
张怀恩摇了摇头,路府就是他的家啊,现在家没有了,他也无处可去。
“张伯,我们现在有个落脚的地方,您要是不嫌弃,可以和我们回去,至于令郎的事,我们之后再做商议。”
张怀恩又要跪拜,“少爷、小姐,若是你们不嫌弃,我还愿意服侍你们。”
宁笙和路轻舟忙不是跌把人拦住。
宁笙道:“张伯,路府已经没有了,我们也不再是小姐少爷了,您解了奴籍就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百姓,没有谁服侍谁一说。”
张怀恩抹着眼泪说:“你们始终是我的少爷、小姐啊。”
宁笙不想弄得太伤感,换了个话题说:“张伯,我们有两块地,这次来是想找个会种地的人,您对这方面有没有什么了解的,等会儿您帮我们参谋参谋。”
张怀恩说:“小姐啊,这种地的事我是知道的,我早年是个泥腿子,后来家乡闹灾,逃难出来,当时饥饿难耐为了有口饭吃,把自己卖了为奴,幸好遇到你爹,你爹是个好人,我跟着你爹到了路家,这才安顿下来。”
宁笙眼睛一亮,说:“张伯,您会种地的话,那可不可以……”
张怀恩领会到宁笙的意思,笑道:“我跟少爷、小姐回去,我没有去处,如果少爷、小姐不嫌弃,就让我留下为你们种种地吧。”
最终宁笙坚持给张怀恩解了奴籍,面对这样忠厚醇善的人,她愿意让他们自由。
宁笙和路轻舟买了一大堆日常吃穿用的东西,带着张怀恩出了城。
出城的时候,宁笙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不过出城不久,那些跟着他们的人就不见了。
看样子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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