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看我的糖人比他的大哈哈哈!”

“哇,你们这些人一点都没有童心,哼!”

青年含笑的声音在脑海中萦绕,画面一转,却是跪在地上,低着头颅,鲜血淋漓的被人拖走。

“啊!”

裴晏如一下惊醒,面前,暖白色的衣袍映入眼帘,来人在她床沿坐下,“做噩梦了?”

“殿下。”裴晏如敛下情绪,轻声唤了声。

战卿挥了挥手,殿内的人顿时走了个干净。

他端起药,“你手臂受伤了,我喂你喝吧。”

裴晏如低眸扫了眼手臂,已经被包扎好了,她用另一只手接过来,“不必麻烦了。”

语毕,她微仰头,一饮而尽。

战卿视着她的举动,眉眼低垂着,“方才,你是想要护着那个暴徒?”

他语调很平静。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以她的身手,只有那个男子一人,根本不足以挟持她。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自愿的。

听出他话里的笃定,裴晏如瞥过去一眼,端着碗的手微顿了下,“我的伤不是他伤的,是他救下了我。”

她缓缓将遇到第一个暴徒之后的事托出,后又看向战卿,“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战卿眉头逐渐皱起,“安和,有些事你知道的愈多,对你愈不好。”

“.......”

久久的沉默之后,战卿喟叹了声,“罢了,你若是想知道,我同你说便是。”

这些事,他本不想同她说的。

裴晏如抬眼看向他。

对上眼前的凤眸,战卿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前些日子边境军情来报,说是少了一批军用兵器和一批人,细细核查过名单之后,当即派了人去抓,那些人很狡猾,逃窜在各地,在冬猎期间,李将军终于将人全部抓回,目前尚还关押在天牢之中,但其中不乏武力高强之人,趁着夜间天牢守卫不备,逃出来后在皇宫中大开杀戒。”

裴晏如沉默着听着。

所以,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无缘无故冒出来的暴徒。

而是。

边境的逃兵。

一瞬间,她记起来阿威一行人所携带的兵器,一路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被人瞧见,在塔漠城的那个午后,阿威给阿然钱,话语里分道扬镳的意思明显。

一切的一切,早就在那个时候就有迹可循。

只是她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祖母的病上,对于这些同她无关的事就没多加在意。

“大开杀戒?”

裴晏如眼底清淡一片,看向面前冰冷的面具,“战卿,你猜我听见了什么。”

战卿没开口,只看着她。

“皇家的军队杀了他们全家,硬生生把他们逼疯了。”

裴晏如没什么情绪的说出这句话。

“安和,他们当了逃兵,私卖军用器具,这本就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死不足惜的。”

“战卿。”

裴晏如停了停,敛下眸子,“边境到底是何模样我们不知道,又如何能轻易下决断。”

在这愚昧封建的朝代,保持自己本就不易,更遑论性情中人。

“自古便有起义一事,莫非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发起的?由将领发动的亦不在少数,按照律例,那些人都该死,但这背后的原因我不信你不明白。”

阿然等人的事最多只是一个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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