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踹了我,还违背了承诺。”语气忽然急转直下,他唇线下弯,表情变得不高兴。

Hello这事您还记着呢?

而且你先拽我脚的,还威胁我要在安娜面前闹事。

现在告状几个意思??

楪茂组织词汇准备反击,第一反应是这货装醉。

然而,某白毛咒术师的不高兴的表情没持续两秒,忽然语气颤抖。

“从来没有人这样……”

控诉便控诉吧,蓝眼睛还粼粼闪闪地看过来,简直大杀器。

被婴儿蓝盯地心虚,原本一腔反击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种时候欺负五条悟简直就像是在扮演反派一样,楪茂忍下各种反驳,继续哄:“我的错就我的错吧……别这样难过,一副要哭的语气……”

都声线颤抖了,合着我是把这人欺负得多狠??

楪茂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忘记祸祸了对方什么,始乱终弃或者拔X无情,否则不至于这样难过吧?

“我没有要哭,”单手捂嘴,娃娃脸帅哥一脸惨淡表情“只是有点想吐,所以语气会变……”

楪茂:我#%%&……

然而,那小半瓶气泡酒早消化完了,想吐也没得吐。

五条悟顶着昏沉的脑袋,但此刻却不需要太担心什么。

一个能瞬间秒杀绝大多数诅咒的神明在身边,特别是前两天,对方还一口气净化了整片东京区域,消灭八成诅咒,连边边拐拐里那些小诅咒都没放过,高专接受的除咒委托直线下降,咒术师们获得了难得清闲的一段时光。

赖在沙发上,鼻尖有嗅到淡淡的清雅香气,五条悟哼哼两声,说:“我渴了。”

“喏。”

一杯水甩在茶几上。

“喂我喝。”

白毛咒术师理直气壮要求。

某神明由于刚被涮了,所以并不打算听话。

然后,就看到咒术师吃力地用胳膊肘支着沙发试图坐起来,几番尝试,最后还是瘫在那,六眼无神地望过来。

神明终于心生怜悯,磨磨蹭蹭跪坐在地毯上把杯子递到对方唇边。

喝下一点清水,五条悟终于感觉,胃里翻腾的感觉平静了,重新闭上眼睛,他安静地呼吸着,喃喃:“神明真的是怜爱着众生的啊……”

听到这句话,楪茂眨了眨眼。

五条悟在想接下来的行程:澳洲那边的诅咒是地域古代灵物变异造就的,比较难缠,要联络当地一些术士一块处理……一天半,最快一天,能解决,然后就能回东京,只要再等一会,楪茂就考完试了。

度过了人生大考,对方也就有时间处理后续的事,这段日子他们都被事物缠身,无法处理感情上的问题,他甚至都没有得到楪茂的一个干脆冷静的回复。

神明若仅仅是怜爱众生,那么自己可就是一厢情愿了呢——

说起来,激到一个神明踹自己,他大概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悟?”

楪茂凑近了,试探对方状态。

沉浸在日程安排的某咒术师不吱声,正在用反转术式治愈身上的一点点不适感。

然后,他听到窸窣的声音,某神明慢吞吞靠过来,柔软的手掌抚在高挺的鼻梁上,微微上滑,覆住眼眸。

五条悟心里一动,然后感觉到两片微凉的柔软碰了碰唇角。

然后,那人把沙发上的毯子往咒术师身上一盖,手忙脚乱溜回自己的房间,关门,上床,裹被子睡觉,一气呵成。

快到五条悟还没回味过来刚才那软软的轻触。

咒术师换个舒服的躺法,盯了会天花板,继而双手覆在脸上,鼻腔溢出喟叹。

这可真的太犯规了——

不仅是躲在被子里的楪茂。

六眼还能看到,站在门口,门推了一半,却没进来的安娜。

她看到了。

五条悟想:这样她也就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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