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了解了。

看不出来这彩鹤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帮忙,这是能够让一个元婴期的修士亲自出手的?

而提到元婴期修士就不得不提起来某一个元璇小无助,同样都是元婴期修士,性格可能是不一样的,但是对待周围人的态度应该是差不多的。

这应该都是比较慌得,并且多少是有一些厌恶的。

那么彩鹤能够做到这一步,这已经是相当不错。

尉迟接着问道:“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彩鹤:“青尹的事情我已经是解决了,我现在就要回去第六州的。”

“即便我第三州的言语说的再怎么的熟练,说到底我也是第六州的人,所以第六州现在战火烧成这样,我知道我能够做到的事情有限,但能回去还是回去吧,看看能不能压得住一些修士的残酷。”

“修士之于百姓,这就像是虫子之于大树,在大树正常生长的时候,虫子也不至于会如此的杀死大树,但是在大树走向了衰落的时候,虫子肯定是要好好抢夺大树最后的给养,以至于加快大树灭亡的脚步。”

“这一点让您们见笑了。”

说是虫子和大树,这主要是因为彩鹤这边比较谦卑,是将修士说的很弱小,但在更多的修士眼中,这不是虫子和大树的故事,这是农夫和羊场的故事。

百姓凡人就是一只只的羊,而修士就是一个个农夫。

正常时候,羊群可以给农夫们提供养分和金银,但羊群这边内斗了之后,农夫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要抢夺属于自己的羊,羊肉羊皮羊蝎子等,这都是要抢过来的,本来被金银压制的残暴之血,现在又是因为金银而喧嚣了起来。

“好的。”尉迟笑着,看着彩鹤眉间的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我这边是有事情脱不开身,否则美人您现在的孤独,我肯定是想要去融化补足的。”

彩鹤点了点头:“谢谢前辈的关心,彩鹤感激不尽。”

“嗯。”尉迟继续问道,“如此,彩鹤妹妹,你听过枯冢骸骨吗?”

尉迟这是准备问问看彩鹤有关于枯冢骸骨的消息,不一定彩鹤知道,但就是问问看的么。

“谷中骸骨吗?”彩鹤茫然的摇了摇头,“前辈对不起,彩鹤并不知道这种东西。”

孙淼行:“咳咳。”

尉迟忽略了孙淼行的咳嗽:“没事的,这种东西就没有多少人知道的,那么还是老样子,你这边要注意安全的啊,等到本神处理好手中的事情之后,我找你去玩啊。”

彩鹤这就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孙淼行:“咳咳。”

尉迟再一次的忽略了孙淼行额头跳着青筋的咳嗽:“那么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彩鹤妹妹,不然留下来吃顿饭吧,我请客。”

彩鹤感激:“不必了,彩鹤现在就走了,那么青尹就交给您了!”

孙淼行:“咳咳咳咳!”

“要死就死一边去啊,孙老贼,没有看见我正在忽悠弟子的吗!”尉迟埋汰的看了一眼老家伙。

在老家伙这边瞪眼睛的时候,他温和的看着彩鹤:“慢走,我相信我们会再度见面的,到时候希望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彩鹤:“是的,前辈!”

接着尉迟目送着彩鹤一个人慢慢的远去,当然了元婴期修士也没有和陆青尹打招呼的意思,趁着陆青尹和银双说话的时候,她消失在了药师谷。

而尉迟这边就是叹了口气,为了自己家乡而战?氦,元婴期的修士,这还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的么?

再就看着满脸幽怨的孙淼行:“咋了啊,孙老贼,你刚刚就一直咳咳咳的,这是干嘛?是要死了吗?我这是准备将彩鹤忽悠到我门派里面来的,结果都被你这边直接搅合了诶,赔钱,要赔钱啊!”

孙淼行:“……”

泥马!好没有良心的狗贼啊!真得就是狗贼的啊!孙淼行黑着脸看着尉迟:“不知道刚刚某人说是枯冢骸骨的,人彩鹤姑娘不知道是正常的,某个站在你面前的老前辈,他可是知道的啊!”

“然后这个老前辈刚刚就是想要说话的,但是不知道某个狗贼这就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别人姑娘,完全就是狼人的样子。”

“哎!果然是好心没有好报,好心没有好报啊!”

尉迟:“……”

哎呦?孙淼行竟然是知道的吗?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啊,再就看见尉迟老脸上出现了很多的笑容,这是主动的走到了孙淼行的后面,给孙淼行这边捶背了:“尊敬的药田十三前辈,晚辈刚刚不过就是和您开个小玩笑嘛!”

“晚辈怎么可能对彩鹤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呢?晚辈只是想要单纯的收徒而已的啊。”

“受到万人尊敬的药田十三前辈,您这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晚辈刚刚说的话就是一个屁话,您是不要放在心中的啊!”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劈啪啪劈啪啪劈啪啪……”

尉迟拿出来前世澡堂拍背的水平,在孙淼行的后背打出了一个节奏感,孙淼行这就是压根不好再继续生气了啊。

麻蛋,这家伙真的就是狗脸啊!

“真的,要不是看在你这么快的赶过来,我肯定是不会和你说这种机密事情的!”

“但嘛……看在你现在这么认错的样子,本大神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绕过你这一次了。”

“下次要尊老爱幼,记住了吗?”

孙淼行一本正经的说道。

尉迟:“记住了!所以枯冢骸骨是什么啊?”

孙淼行这就是装比的说道:“枯冢骸骨啊,这就是……”

尉迟:“就是?”

“你别停,小家伙敲背的能力可以的。”孙淼行斜眼。

你踏马的……以后别给我找到机会,尉迟憨笑着,这就继续给孙淼行敲背,而孙淼行这个时候终于是慢慢的说起来了。

“首先枯冢骸骨主要出现在下三州,也就是妖物存在的大州内,来自于下三州古战场,所以为什么叫做枯冢骸骨,这则是要从很久很久之前洪荒大战说起来,当然了,我说的会很慢,你可以充分消化,因为这一段的剧情是比较关键的。”

尉迟:“好的!”

一边给孙淼行敲背,尉迟一边是逐渐回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年代。

“传闻九州本来是一整个完全的大州,彼此和彼此之间并不存在有什么黑山群落的隔阂。”

“但在上古之前,九州的天空曾经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裂缝。”

“这个裂缝里面出现了一个狰狞的邪祟头颅,这邪祟具体长什么样子已经是无从考证,但这个邪祟的实力非常恐怖。”

孙淼行说着,尉迟听着,尉迟这就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反倒是对于九州的一些过往很是感兴趣……

嗯,九州原本不叫九州的吗?

一开始是合在一起的?后来咋就分开了?难道是板块运动?

至于这邪祟钻出来的狰狞头?

这头到底多大?一里长?还是十里长?这是多么大?那么这一天要吃多少东西啊。

尉迟稀里糊涂都想着。

你踏马是什么脑回路……孙淼行无语的瞥了一眼尉迟,他则是看着天空:“当时的情况非常的危险。”

“这个丑陋的邪祟明显是想要到九州里面来烧杀抢掠的,但因为裂缝并没有被完全打开,以至于它的庞大身躯还没有办法从裂缝中钻出来。”

“它只能是用两个爪子死命的掰着整个天空的裂缝,试图彻底打开裂缝,从洪荒钻到九州中。”

“一时间九州但凡是有些修为的修士就急忙赶过来了,否则要是任由这个邪祟来攻击这个裂缝,那么裂缝一旦被打开了后,这邪祟就要钻到九州里面来了!”

是吗?

尉迟能想到这种情况。

估摸着凡人就像是关在快递盒生存里面安逸生存的老鼠,但是有一天一只凶残的野猫撬开了快递盒子的开口,试图钻到这样的美味佳肴中。

当然了,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新鲜的,很多故事都这样的。

背着火山的乌龟啊、扛着大城的鲸鱼啊、拿一整个城市的人命来孕育果子的大树啊、什么三头犬啊、地狱门啊,末影龙啊,这种事情太多了。

孙淼行则是叹了口气:“这真的就是一场恶战啊,一场血淋淋的战斗,不知道多少的修士对这个邪祟发起攻击,又不知道多少的修士被这邪祟直接震死。”

“这邪祟可是有撒豆成兵的本领,它身上的毛发掉落在九州地面上,那就是一个个个头很小,但实力很强的怪物啊!”

“当时地面上都是那种暗红色恶臭的血水,瘟疫裹挟着死亡扑面而来,惨不忍睹的一个年代。”

说到这里,孙淼行很想要从尉迟的脸上看见那种震撼的神色,毕竟他自己说起来的时候,这都是有些慌慌的感觉。

而尉迟那边淡定的很。

所以为什么这么淡定的啊?

尉迟站在孙淼行的背后,他则是说道:“不要全是我们这边角度的诉说,说说看它的想法呗,至少我们这边有和它沟通过吗?”

孙淼行:“???”

咋的,这个时候还要关心敌人的想法?还要和敌人攻击的吗?!这都打起来了啊!

你这心态也太宽了吧!

尉迟笑着:“只有从敌人的角度来看待,这才可以知道我们哪里薄弱,只是站在自己的视角来看,这和坐井观天没有任何不同。”

他们九州的所有青蛙坐在水井中,尉迟不想要知道青蛙的视角,他想要知道知道飞鸟们的视角,这样才可以帮助审视自己身上的问题。

常言道吾日三省吾身,这繁琐了些,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这就只有自己的敌人。

敌人可以看见自身很多的毛糙地方。

那么这邪祟的视角到底是怎么样的,剧组当时有站在邪祟的视角拍摄吗?有给邪祟一段剧情介绍的木?不然只是介绍自己这边如何如何的努力,如何如何的巴拉巴拉,观众没有代入感的啊!

敌人的剧情介绍呢?

……我打烂你的剧情介绍啊……孙淼行惊呆了:“好家伙,你想的是挺远的啊!?都开始关心敌人的视角了吗?”

尉迟:“是啊,所以有没有呀?”

孙淼行白了一眼尉迟:“没有啊,咋的,那种情况你冲上去问啊?你是拿本书,蘸着口水和墨汁现场给别人来个问答的吗?”

孙淼行将自己带入到了这种情况中,阴阳怪气的说道:“您好,邪祟前辈,您这边是为何要打我们呢?”

“邪祟前辈,您今年成婚了吗?邪祟前辈,您孩子的成绩如何?邪祟前辈,您的獠牙保养了么?”

“邪祟前辈,您有买人生意外险吗?”

说完了之后,孙淼行脸都黑了:“你是邪祟,你给我接受采访的吗?所以这种东西都是单方面的啊,我们怎么知道这邪祟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像是水中被钓鱼的鱼儿,鱼儿怎么去揣度钓鱼佬的想法啊。”

天知道冒着腥香的酒米里面藏匿了黑漆漆的鱼钩啊。

“所以鱼儿永远都是被钓的份,不是嘛?”尉迟笑着摆了摆手,在孙淼行皱着眉头觉得好像有点道理的时候,尉迟继续说道,“然后呢?然后这个邪祟和修士的战斗之后,最后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淼行这就相当真实的说道:“每个残忍的故事都会有一个英雄,否则这故事的结果都是灭亡,那么就无后人来诉说这种故事了。”

“九州和这个邪祟的战斗也是这样的,最后站出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修士,好像是即将飞升的一个修士,直接冲过来的。”

“他裹挟了大量的海水来到了现场,用海水呲了这个邪祟的狗眼,邪祟情不自禁的伸手就去保护自己的狗眼,然后修士立刻就开始修补旁边的裂缝,等到最后将这裂缝彻底的镇压住了。”

尉迟:“???”

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巨佬扛着一片海洋的样子,这是直接用海洋对这个邪祟呲过去,是呲他的狗眼吗?这画面感也太强力了吗?好家伙,脑海中更是出现了前世小李子玩玩具水枪的画面,瞬间这英雄的形象崩塌了啊!

这怎么和儿戏一样的?!

孙淼行则是讪讪的笑道:“我听见的这个版本是这样的,还有另外的版本。”

“有的人说是用海水呲这个邪祟的狗眼。”

“有的人说是这个邪祟爪子掰这个裂缝的时候,指甲盖翻开了。”

“还有的人说是这个邪祟双手抽筋,然后自己收回了双手,在裂缝后面翻滚的。”

“当然,还有人说这个邪祟是被现场的霸王之气吓退了。”

“各种版本都有的,要知道这种战争持续的时间已经是太久远了,天知道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又没有史官进行现场的记录。”

历史有的时候比理解中的还要滑稽,很多事情提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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