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音是男生最喜欢的清纯挂长相,她鼻子不够挺,嘴唇太薄,五官拆开没一样出彩的,但她身材纤长,一头长发乌黑秀丽,莫名就营造出了类似初恋般的氛围感。
尤其她上台轻轻柔柔做自我介绍时,带着高中女生的青涩,无害又无辜,男生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因此更大了。
“谁在说话?”老张绷着脸,扫射一圈,“谁?要不要你来说?来来来,讲台给你,你上来说。”他指向了后边的一个男生,大家循声扭头,憋着笑。
“咱们班总有几个同学,上课让你回答问题永远没话说,就是废话多。真让他上台正经说两句,他就怂了。”
同学们还在憋笑。
周天认出了李佳音,她心跳快几拍,那张脸,曾布满泪水充满无限恨意地高高昂向自己和妈妈……周天不禁攥了攥校服,随即松开,等到李佳音朝后面走去,她才反应过来,李佳音是和梁嘉树坐同桌。
班会继续,同学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影片上。
梁嘉树往后看了一眼,他看到女生把书包轻轻塞进抽屉,然后,两人目光很自然地碰撞到一起。李佳音露出那种意外看到他的表情,紧跟笑笑,并抬手冲他小幅度摆了摆。
梁嘉树嘴角微微一弯,以示礼貌,这一幕落到一些人眼中,包括周天。她的心忽然就不可抑制地变得涩涩的,像落了灰尘,少女稍稍低头,她压抑住所有的情绪,不流露半分。
再抬头时,正对上梁嘉树的目光,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一眼,太轻飘了,如蜻蜓点水般从周天身上收了个尾似的,就滑过去了,周天立刻明白:他应该是无意的。
班会课大家很满意,老张内心复杂又不好批评梁嘉树,抱着他的保温杯欲言又止,最后,来到周天的位子边说:
“周天啊,咱们来个新同学,都是女孩子,帮她尽快融入新集体,正好你们寝室多一个床位,住你们寝室吧。”
“好的,张老师,我知道了。”周天一脸平静地答应,等老张走人,冯天赐羡慕的眼睛都要红了,她趴资料后面跺脚,“啊啊啊,早知道我这个时候转学,就能跟梁嘉树坐一起了!”
每个班的班主任具体排座位风格不一样,有的班级纯粹按高矮,有的班级按成绩,一班则是采取帮扶原则,冯天赐是周天的“扶贫”对象,进步是有的,冯天赐是表面在老实学习其实不怎么用心的一类,她是爱做梦的花痴少女。
周天的笔在课桌上轻叩,笃笃的:“冯天赐,你上节课的历史笔记还没会背,不要偷懒了。”
“那让我上个厕所好吧?”冯天赐讨好地瞅着周天,嬉皮笑脸的,“我妈中午来给我送饭,给班长做了最爱吃的清蒸鲈鱼,嘿嘿嘿。”
很多人的家长都爱来学校送饭,隔三差五,跑的勤快,一方面是真关心孩子,另一方面,也是想打探下成绩什么的。进入青春期后,家长和孩子的相处总是容易起摩擦,很多父母抱怨,孩子们心事多了,再不愿和他们交心,问多了吧,孩子们又烦。不问吧,自己心里忍不住嘀咕,特想了解。因此,彼此认识的家长在送饭这件事上,也能达成共识,凑一起吐槽。
冯天赐不一样,她脸皮厚,任她妈怎么唠叨还是笑脸如花。每次送饭,她妈翻来覆去永远是这三句: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要是在学习上有吃的一半那么上心早进前二百名了!”
“你看看人周天,你要是有周天一半,我做梦都笑醒。”
“周天,天赐这小孩不自觉你多管着她哈,你想吃什么阿姨都给你做,我知道你妈妈忙,没事的,阿姨给天赐送就有你的一份,你俩一人一半儿。”
可见妈妈爱拿一半说事儿,冯天赐苦恼的不行,她想不通,妈妈就是来送饭的。她要是吃的不够猛,铁定骂她挑食;吃猛了吧,还是要挨骂,怎么父母都这个样呢?
不过,妈妈那种讨好班长的语气神态,冯天赐还是很尴尬的。她不知道的是,周天同样尴尬,每次面对冯天赐妈妈的过度热情,周天没办法拒绝,只好象征性夹块鱼肉或者排骨之类。
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不好半路断掉,冯天赐担心哪次落下班长,班长会多想。周天也不好突然说自己不吃,那样的话,冯妈妈一定认为冯天赐跟自己闹别扭了,而且,一定是冯天赐的错,并把她骂的狗血喷头。
所以,当中午放学时,周天按惯例和冯天赐一起先简单整理下讲台以及后头卫生区,再准备结伴去食堂。
坐在最后的两个人,没有走,李佳音温温柔柔地跟梁嘉树主动说话:“我刚来,还没认识的人,你算唯一认识的吧,可以带我去食堂认个路吗?”
说这话时,李佳音一直是用一种很礼貌但不容人拒绝的眼神打量着梁嘉树,确实如此,没有一个正常男生会拒绝一个声音很好听很温柔的女孩子。
梁嘉树选择的是实话实说:“其实,我没去过食堂。”他头一偏,看到低垂目光的周天正和她的同桌往教室后面的卫生角来,于是对李佳音说,“她是班长,你可以找她。”
班长……冯天赐堪称狗耳朵,立刻喜滋滋跟周天咬耳朵:“班长,我听见梁嘉树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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