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跟他谈理智?
这玩意儿他但凡还有一点点,他就不会允许自己出现在这里,置自尊与骄傲都不顾。
这几年,他步步为营,他处心积虑,千般讨好,万般祈求,就为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现在你跟他谈理智?
不。
他寒着一张脸,大夏天宛如六月飞霜,所有风度、人设他都不要了。
他就一句准话,“那箱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喉咙梗了下,眼里满是凄苦,“扔掉?”他自己都没发现,问话声音是抖的。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跪在牢中,等待宣判的囚徒。
他的光要走了。
他将永远失去他的光。
她还没有回答,两只葡萄般眼睛直勾勾看他。他把发颤的手藏在裤兜里,告诉自己不能乱想,可就是忍不住去想。
他是为她回来的。这些年,他把自己练得铜墙铁壁,油盐不进。那些打着点滴备考,一边忍受身体折磨,一边啃面包研究案件的日子。
那些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头的日子,只要想到她的脸,他就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现在他的动力说不要他了。
是有多恨?
碗碗稍稍定神,“你看到纸箱了?”
“是。”
“你觉得我会把你丢了,像丢弃它们一样?”
“难道不是?”
她有点心虚,“是。”
嘴上说分手,其实她没做好心理准备。
下一步住处,她的何去何从,她的未来,全部都是未知。
“那你记得丢远一点。”不要让他看到,不要碍他的眼。
“下一步呢?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先是搬家,然后是不是要辞职,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他等了十年,蛰伏了十年,等来这样的结果?
碗碗不想理他,刚起身肩膀被人死死按住,“回答完问题再走。”
“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辞职?”
“是。”
“如果我不批呢?”
碗碗也来了气:“你是读法律的,不会不知道有个罪名叫非法拘禁。”
“对,差点儿忘了,我读法律的,”裴承喻笑了声,在嘲讽自己,“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法律专业吗?”
“有那么多专业,我为什么非得读法学,你想过没?”
她想过,但没想不明白而已。
想赚钱捞金,可学风投想炫技,有很多炫酷狂拽的理科专业想从商从政,可以选更实用工商管理或者哲学专业。
为什么非得是法学?
以bss大人智商,混哪个专业不行,非得是法学?
“我在赎罪。”他倾身吻在她眼睛上,“我在赎罪,你听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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