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见过各种各样的醉态,抱着电线杆大声唱歌、坐在路上大喊大叫、莫名其妙的流眼泪……
而齐越喝醉之后很安静,坐在凳子上,不吵也不闹,若是离远一些,大概都看不出来。
但这是沈霁第一次看见齐越喝醉,他不放心,怕齐越一会儿闹起来,还是决定提前离开。
好在齐越很乖,沈霁轻轻拉着他的胳膊,他就很顺从地跟着沈霁离开,只不过眼睛始终都看着沈霁,无论夏泽秋怎么逗都没反应。被烦的不耐烦了才瞪他一眼,瞪完之后继续盯着沈霁,就好像他一个眨眼,沈霁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最开始知道齐越喝醉了,夏泽秋下意识就要逗大可爱玩,结果齐越的反应还比不上平时有意思,夏泽秋觉得没劲,抱怨道:“他这双眼睛怕就是为你长的,只看得见你一个人。”
很多人喝醉之后情绪会被放大,齐越本就很依赖他,现在这样沈霁也接受良好。
因为齐越紧紧跟着沈霁,一刻都不肯分开,回程的时候只能由夏泽秋来开车。
夏泽秋一边假意抱怨,一边坐上了驾驶座,“你说他小时候我也没少出场啊,他怎么不粘着我呢?”
沈霁和齐越胳膊就像是长在了一起,先后在车后座坐下,沈霁闻言笑了笑,“你要是不一见面就逗他玩,说不定他今天粘的就是你了。”
夏泽秋小声道:“我看可不见得。”
只可惜沈霁没听到,齐越忽然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齐越突然搂住了他的腰,胳膊收紧,整个人贴了上来。齐越将头搁在他肩上,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环住。
沈霁感觉自己周身的温度一下上升了好几度,齐越呼吸均匀而灼热,带着些微的酒香,一下又一下,喷在他的脖颈处,每一下的触感都是那么清晰,沈霁感觉自己的脖子几乎就要烧起来。
车里的空间不大,沈霁感觉有些热,轻轻推了一下身后的人,“越越。”
齐越闷声道:“嗯?”
“乖乖坐好。”
沈霁说完,就感觉身后灼热的身体动了动,腰间的桎梏也松了些。就在他以为对方会离开的时候,一片柔软突然触上他的脖颈,一瞬间两个人都是一愣。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沈霁下意识地有些想躲,拉了拉齐越环在他腰间的手臂。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意图,齐越又朝他挪了一寸,手臂也随之收紧,力度之大,像是要把沈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沈霁本就喝了些酒,此刻被他这样拥着,顿时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越越,放开。”
“嗯。”
齐越闷闷地应了一声,被酒精熏晕的大脑运转迟缓,他睁开眼睛,入目就是沈霁泛红的脖颈。回想起刚刚的意外,像是体会到什么趣味,又将唇贴了上去,轻轻啄了两下。
他像个好奇的孩子,只是单纯的不明白这是什么,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那一块皮肤。
沈霁却只觉得浑身发麻,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危险,正准备将人推开,被亲吻的地方突然一阵刺痛,让他忍不住低呼出声来。
听见沈霁的轻呼,齐越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嘴下的动作也轻了许多,磨牙似的,一下又一下轻咬着他颈间白皙的皮肤。
前面夏泽秋也听见他们的动静,不放心地问道:“怎么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沈霁倒也不觉得难堪,说:“没什么,越越这小家伙喝醉了居然咬人,跟狗似的。”
夏泽秋闻言心中一惊,通过车载化妆镜看见了后座的情形。齐越将沈霁整个人环住,脑袋埋进沈霁纤细的脖颈里,就像是捕猎者圈住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猎物,正在细细品尝。
这场面让人脸红心跳,夏泽秋不敢再看,专心开车。一直以来心里的猜测突然落到实处,夏泽秋心跳很快。
这哪是狗啊,分明是噬主的狼。
他在心里嘀咕的时候,沈霁已经将齐越推开了。
好在齐越即便神志不清,也还记得他是谁,沈霁动作强硬地去拉他的手臂,齐越也没太反抗。
沈霁拉开他的动作很坚决,表情也收了起来,齐越没再凑上来,只是微微嘟着嘴巴,一双水洗的黑眸闪烁着细碎的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因为喝了酒,齐越的脸颊也有些红,规整的头发也乱了,此刻嘟着嘴巴瞪着眼睛的样子十分可爱,像只受了委屈的毛茸茸大狗。
沈霁却没去哄他,打定了主意要将他晾着。
他难得地产生了后悔的情绪,齐越乖巧的模样欺骗性太强,他下意识放低了警惕性,要是知道齐越喝醉了会咬人,他最开始就不会离他那么近,在他抱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推开。
被咬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齐越喝醉了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沈霁倒也不是觉得生气,毕竟齐越现在没有理智,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他就怕齐越自己难堪,觉得丢脸,躲躲闪闪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沈霁心情就难得有些烦躁。齐越还是个萝卜头的时候就喜欢粘着他,即使几年没怎么见面,也没有变得生疏,要是因为一个乌龙将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实在是有些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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