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玲的生日宴如期而至。下午五点,沈霁敲开了对面的门,夏泽秋还在化妆。
之前在沈家,为了拿回自己的股份,沈霁以这场宴会做了借口,所以这次不得不去。至于夏泽秋,沈霁想带他多见见人,接触一下京市的上层圈子。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与其被动的等待着叶脉的手段,不如提前给自己加点筹码,让对方看见,动手之前掂量掂量。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夏泽秋会为此折腾几个小时,不仅折腾他自己,就连沈霁也没能躲过去。
他本来选了件灰色的竖条纹西装,被夏泽秋给否定了,为了营造夏泽秋所谓的CP感,硬是要他换了套颜色一样的,搭配他那套深蓝色的星光西装。
等夏影帝收拾好,两个人到梁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了,远远就听见有谈笑声传过来。
“沈霁真的从梁氏辞职了?这么敢赌!”
“可不是吗?听说都半个月没去上班了,要是梁旭文真的不要他了,这几年岂不是白搭了。”
“梁旭文也真是狠心,沈霁在他身边六年了吧,哪怕只是一个替身,也不能说丢就丢吧。”
“说到这儿,郑家出国好几年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沈霁说不定有恃无恐呢。”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有人在梁氏看见郑柳和了……”
“就是梁旭文那个恋恋不忘的初恋?”
“怪不得梁旭文要跟沈霁分手……”
一墙之隔,沈霁恍若未闻,带着表情管理良好的夏泽秋走了进去。
沈霁的出场让整个宴客厅都静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带着夏泽秋在一边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给他拿了一只盘子,“垫点东西。”
夏泽秋随手拿了块糕点啃了一口,掩去了眼神里的不屑,“看来大家都知道你们分手了,上赶着来看笑话呢。”
他有些烦躁,“所以你干嘛要来,这种人打脸都嫌降格调,我们就该无视他们,然后惊艳所有人!”
他话音刚落,梁旭文就来了,在沈霁身边站定,依旧像以前一样,喊他:“阿霁。”
夏泽秋头都没抬,默默翻了个白眼。
几天不见,梁旭文似乎瘦了一些,抛弃了常穿的黑色和蓝色,少见地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平添了几分忧郁。
他的眼神落在沈霁深蓝色的西装上,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眼。
沈霁却是没有一丝异样,礼貌起身,客气道,“梁总。”
“阿霁,你别这样。”
梁旭文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忧伤,“我们聊聊好吗?”
今天虽然是卢玲的生日宴,但众所周知,卢玲身体不好,不会待太长时间,梁旭文就承担了卢玲的大部分场面寒暄。
宴会本就是利益场,作为梁家这一代的话事人,梁旭文本就是视线焦点,在带上处于话题中心的沈霁,无数视线有意无意朝他们飘了过来,带着恶意的揣测或是八卦的打量。
沈霁却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姿态客气而疏离,“梁总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梁旭文看着沈霁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认真的。
他最开始觉得,沈霁不过是在闹脾气,哄哄就好了,收到沈霁寄还给他的私人物品,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些在他看来,这都不如那封辞职信有威胁,不过彰显了些存在感。
直到上次深夜醉酒,他见到了沈霁,看见沈霁疏离的目光,才突然意识到,沈霁从辞职、分手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为什么。
就好像一场没有索求的谈判,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梁旭文在公司立足、得到股东认可、抵挡梁沛的争权……最艰难的时刻,面对各方的无数诱惑,沈霁从来没有动摇过,始终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梁旭文不愿意相信,他和沈霁在一起,从少年到青年,整整六年的时间,所有的付出与陪伴,沈霁真的能说放就放。
他不相信他们之间真的结束了,过往的一切不断提醒着他,沈霁有多么爱他,他们是最亲密的伴侣,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想到这里,梁旭文的目光坚定下来,“阿霁,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解释。”
沈霁正准备拒绝,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长辈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沈,好久不见啊。”
沈霁礼貌问好:“梁叔叔。”
来人正是梁旭文的父亲梁新东,梁新东在梁氏也有任职,偶尔会去国外看管分公司的运营情况,大多数时间都闲赋在家,处于半退休的状态。
面对梁旭文,沈霁自认问心无愧,态度可以冷淡一些,但对梁新东,他却依旧很尊敬。
在梁爷爷走后,梁新东一直对他多有照拂,也是梁氏唯一一个不低看蔑视他的人,无论梁新东的善意是出于何种目的,沈霁都不能将这份情意置之不理。
梁新东看了眼一边的夏泽秋,笑道:“这位是?”
沈霁:“这是我朋友,也是我之后的合作伙伴,夏泽秋。”
“夏泽秋?这孩子有些眼熟啊,你们准备一起做生意?”
夏泽秋笑了笑,十分熟练地装起了乖,“叔叔好,我是个演员,您可能在哪儿看见过,至于生意嘛……之后准备入股阿霁的公司。”
“好!难怪长得这么周正!”梁新东拍了拍夏泽秋的肩膀,笑容亲切,对沈霁说,“正好我在这儿跟小夏聊聊,你和旭文换个地方说会儿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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