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你这意思是不用过彩礼,这不是倒贴吗?”赵春红看子言不吃她那一套,有点急眼了,“人家会笑话你轻贱,不值钱!”

若是寻常人家结婚,要彩礼钱或者什么东西,两家可以商量的,但子言看透了自己家人,帮他们要彩礼钱,那是不可能的,她义正言辞地说:“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我们g命儿女,不兴这一套!”

赵春红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现在这么不好糊弄,便开始跟子言耍横的,“怎么说我也养了你十四年,贺家若是不给彩礼钱,这婚你别想结!”

“你养我十四年?呵呵!”子言不客气地说:“我在你家十四年,七八岁就开始洗衣做饭,伺候你们一大家人,跟个使唤丫头差不多,你好意思说养我了?

我告诉你,彩礼钱你一分都别想得到,你要是敢搅和我的婚事,我以后就死赖在你家里不走,搅你个天翻地覆!

还有,你要是敢到处胡说八道坏我婆家名声,我就去厂子里告你们,说你们从小压迫我,欺辱我,打我,虐待我!

你退休了不用怕丢人,但你男人和你儿子还有儿媳妇女儿还要在那里上班呢,不怕丢人的话,你就试试!”

“你!”赵春红气的脸都青了,她现在连爸爸妈妈都不喊了,已经是把他们当外人了,“你这个不孝女,这样跟自己母亲说话,也不怕雷劈?!”

“我和你早已经没任何关系,谈不上什么孝不孝顺的。你为母不慈不爱,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孝顺?这是我的住处,请你离开!”

是的,这是她的世界她的人生,不会再允许这位冷血的母亲指手画脚,任意对待她了!

赵春秋气的直哆嗦,恨不得给子言一巴掌,“好啊,你现在嫁给司令的儿子就了不起了,我看你能得意多久,结婚容易,过日子难,到时候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别哭着鼻子回来找娘家!”

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贺云州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高大威猛,气质冷硬,就算一言不发,也有种骇人的气势。

赵春红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眼神也变得有些闪烁,心里是有些忌惮贺云州的,刚才的话,怕是被听到了。

子言微微咬了一下唇,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在门外听到了吧,她真的不想他看到这不堪的一面。

贺云州走到子言身边,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转头望向了赵春红,冷冷地说:“这位老同志,你刚才说的那些永远不会发生的。子言是我的妻子,我会一辈子守护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包括你在内!”

赵春红气的脸都白了,他竟然喊她老同志?她可是他的岳母,嘴唇哆嗦了几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子言的妈,你的岳母,你还当兵的呢,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贺云州当然知道眼前的老太太是子言的母亲了,但更清楚她对子言有多么的刻薄无情。本来想着过去的事他不愿追究了,可刚才在门外听到赵春红的那番话,彻底激怒了他。

明天就是他和子言的婚礼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可这位不懂人事的长辈竟然跑来把他的媳妇骂一顿,还诅咒他们离婚,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哪里配做人母?”贺云州的脸紧绷着,眼神森冷可怕:“你对子言没有半分母爱,有的只是摧残和伤害!对我来说,你就是敌人!亲人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我现在对你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出去!”

子言抬头望着贺云州,他就那样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毫不犹豫地保护她。他那么高大,那么挺拔,仿佛一一棵大树,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赵春红也就欺负欺负子言,面对气场强大,神色骇人的贺云州,她半个字都不敢再多说,转身,打开门气呼呼地走了。

贺云州去关上了门,一回身,却见子言满脸的泪痕,他不由一慌,忙走过去,大手慌乱地帮她擦着眼泪,心疼不已:“怎么哭了?她说什么,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向你保证,我们不会离婚!”

子言却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精壮的腰,小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摇了摇头,哽咽着道:“我才不是因为她呢。”

她只是很感动。

从小,她在家里面对的都是指责和打骂,没有人爱她也保护她,她就像一棵小草一样。这是第一次有人维护她,原来,被人呵护的感觉是这么温暖。

贺云州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才能抚平她内心的成长创伤,可,他也能感觉到,她此刻的眼泪,或许不是因为伤心。

子言在他胸前蹭了蹭小脸,眼泪全都贡献给了他的衣服,片刻才不好意思地抬头望向了他,有点点害羞地问:“你会不会笑话我,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不会。”贺云州喜欢看子言哭,她哭起来的样子,梨花带泪,楚楚动人的,特别招人疼,但不敢说,怕子言觉得他有病。

不过,他不喜欢别人把她弄哭,也不希望她为了别人伤心难过。

子言退出他的怀抱,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有几分羞赧的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玩吗?我去洗脸,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

她含羞带怯,泪眼婆娑的样子,真的让人邪念丛生,贺云州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出去等你。”

子言和贺云州吃过早饭后去了公园,天冷,也没什么好景色,但两人在一起,沿着公园的湖边走一走,也是一件特别开心和浪漫的事。

逛完公园,又去看了电影,是一部刑侦片,看着片中有些落后的破案手法,子言脑海中闪过了一些先进的破案技术,好像是在梦里出现过,又好像存在她的记忆里,有些分不清楚。

虽然影院光线不足,但贺云州还是感觉到了子言情绪的不对,就着屏幕闪烁的光线看了看她的小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电影结束,贺云州骑着自行车载着子言往招待所走,“你是不是看的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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