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有刺客!”
殷明哲急了,飞快地瞥了一眼天牢入口,蓦地上前揪住已经死透了的刺客,低吼道:“先别死,快说朱雀令在哪儿?”
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不断往这边逼近,天牢石壁上印着火把张牙舞爪的模样。
殷明哲咬牙,迅速逃出天牢!
*
殷雉和燕翎还未到天牢前,就看见从里边狼狈出来的殷明哲。
殷雉冷笑一声:“果然是你!”
殷明哲没想到外面还有人,将胸前凌乱的头发拨至身后,直了直身子道:“什么叫‘果然是我’,没头没脑的胡说八道什么!”
“倒是你。”殷明哲皮笑肉不笑:“你来这儿做什么?”
殷雉睨了他一眼:“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莫不是七皇兄心里有鬼,怕我查出什么?”
殷明哲好笑道:“凭你?”
他忽然瞥了一眼燕翎,又道,“天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还带着面纱,莫不是丑得见不得人?”说着伸手就要摘燕翎的面纱。
燕翎神色一凛,侧身一躲。
殷雉已经拍开他的手,将燕翎护在身后:“没有镜子你还没有尿吗,说别人之前不会自己照照?”
殷明哲脸一黑:“安容!怎么跟你七皇兄说话的!”
殷雉挑衅道:“怎么,不服气啊?有本事你去母后和圣上哥哥面前告我状啊,哦不对,他们不一定会听你的,那不如你去跟宁太妃说说,以她的性子,没准还真就罚我了呢。”
“你!真是没点公主的样子!”殷明哲冷笑一声,拂袖离开。
殷雉懒懒掀了掀眼皮:“说得好像你有王爷的样子似的。”
抬脚便往了天牢走去。
地牢中阴暗无比,时而断断续续的惨叫从幽深的走廊传来,燕翎心里瘆的慌,却依旧面不改色,安静跟在殷雉身边。
只是才刚进到天牢里,一名狱卒忽然朝这边快步奔来!
“公主,牢里的刺客被灭口了!”
殷雉震惊:“什么?”
果然是他!
*
燕翎回到谨王府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了。
府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今夜是她值夜。
燕翎慢悠悠往下房走去,身上已经换回丫鬟的粗布衣,面纱也摘下,露出姣好盈润的小脸,月华洒在小巧的鼻尖上莹莹生辉。
一路上听殷雉说,朱雀令是被封存在特制匣子里的,需要特殊手段才能打开取出里面赤羽状的兵符。
即使被盗,也不必太过紧张,因为知道朱雀令开启法子的,只有太后一人,是以皇帝下旨搜查一番后,便放他们离宫了。
只是朱雀令依旧下落不明。
先前殷雉怀疑是辰王从刺客那取走朱雀令,然后将刺客灭口,可后来搜查时依旧搜不出什么。
而且那支射穿刺客胸膛的箭,显然是从天牢上方的小窗户射入的,若辰王要动手,大可直接一把匕首了结。
所以灭口刺客的另有其人。
而朱雀令,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在慈宁宫消失的另一名刺客了。
如今大郦三足鼎立,谨王殷池修辅佐皇帝把持朝政,辰王一党野心勃勃,其生母宁太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有长公主殷怀真……
朱雀令随便落入其中一个的手里,都会掀起腥风血雨。
想来之后的大郦估计不会像现在这般安稳了。
虽说朝堂争斗,对她这种小老百姓伤害不大,但保险起见,她是不是得再找块风水宝地好好窝着?
这般想着,一阵夜风呼啸而过,紧接着燕翎的脖子蓦地一紧。
下一秒,燕翎整个人蓦地被提了起来,燥热的夜风呼啦呼啦全刮在脸上,直接把燕翎刮懵了!
燕翎:……谢邀,真是人生何处不卧槽。
紧随身后的,是飞掠而来的白色身影。
黑衣人提着她一面躲过刁钻的暗器,一面往山林飞去。
燕翎被他提着从空中飞过,看不清四周,只隐约瞧见底下漆黑屋檐下的点点灯火。
夜风哗啦从七窍空隙中灌入体内,燕翎拼命睁着眼揪住身旁男子的衣角,扯着嗓子喊:“我、说、兄、台!”
黑衣人看也未看她一眼,脚下更快,冷冷道:“想活命就闭嘴!”
身后的白色身影追的甚紧,无数暗器从身后袭来,燕翎僵成一根柱子。
好几次,那闪着银光的暗器从脸上擦过,险些把她脖子给削了!
“壮士……”
“咻!”一枚暗器从腰侧飞过,割断了衣裙一角,翩然落地。
燕翎:“……”
这人是身上背麻袋的吗怎么这么多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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