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李瑾易忽而皱眉:“你……确定当日去的是我舅舅吗,会不会认错人了?”

那个时候他分明是在锦州剿灭蓬澜余孽啊。

而且即便舅舅手上有亲信军队,可也绝不可能越过他的军权,更不可能与他手里的兵力相抗衡,自然也就不可能是有谋权纂位之举。

“我就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我父母也是被他活活折磨而死。”冷辞雪咬牙切齿道:“他就算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

“你说什么……你死于舅舅手中?”李瑾易心头猛然一震。

撇了他一眼,冷辞雪愤而坐开来,冷冷道:“你若是想要偏私帮你舅舅,那我们以后就各走各路。”

“我哪有偏私。”李瑾易忙不迭跟着靠了过去,解释道:

“只是因为当时我命他前去锦州剿灭敌军,而且前些日子我特意派人去确认过,当时敌军确实已被全歼了。”

五千蓬澜军全部亡于锦州地界,这非但是他查实的,也是当时锦州地方奏折中明确上报的,不会有假。

“那可有人亲眼见到张阔当时出现在锦州?”冷辞雪问道。一个人不会有分身术,她断定同一时间的锦州不可能有张阔的踪迹。

“……”李瑾易心头一顿,这点他还真没去确认。听说当时与地方官员对接各种事宜的是舅舅上战场从不离身边的副将,所以他便没生疑。

而且蓬澜国军向来凶狠,若非舅舅亲自督战,怎能全歼敌军?

“可我亲眼看到他出现在冷家堡了。”冷辞雪一字一句,愤恨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李瑾易自然相信她的话,因为她眼底的仇恨和愤怒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皱眉深思。

若真如此,舅舅到底为何夺宝藏,又是为谁而夺?

人去了冷家堡,而锦州剿敌一事也是板上钉钉的实情。

“难道……问题出在蓬澜国军身上?”李瑾易低声道。

蓬澜国?冷辞雪猛地一惊。

“这根本不可能啊……”李瑾易继而又否定。

“不,有可能。”

李瑾易疑惑看着她,“何以见得?”

“多年来蓬澜国一心恋战从未求和过,可最近竟忽然派出了议和使团,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从知道蓬澜来使,李瑾易便觉得事有蹊跷,但他也只是往外交问题上想,全然没有把对蓬澜国的怀疑放在内忧这方面上。

可那也不应该啊,阿煜就是死于与蓬澜的交战中,舅舅最痛恨的就是蓬澜国,又怎会与之有牵连?

更何况……

“蓬澜国来使的是大王子顾千澜,他不过是一个闲散的皇子,在他自己国家都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何况是凌国?”

“不,顾千澜这个人不简单。”

“哦?你怎么知道?”李瑾易忽而微眯眼眸凝着她,语调怪怪地说道:“你好像才见过他两回吧?”

她就这么注意这个人?

冷辞雪心中一个咯噔,咽了一口唾沫,只好老实交代:“其实……早在未语楼传出冷家堡谣言的当天我就在未语楼见过他,后来我们赈灾回来之后又在鬼市见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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