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有一人骑马而来,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显得威风凛凛,气势冲天。看他手拿皮鞭,穿着华贵,约四十出头的年纪,生得不男不女。
李克定登即认出来人,又是西门傲雪,他心里好笑,对柳之思说:“你看西门傲雪,一个死太监,可算是威风八面了。”
“哎!”柳之思叹息一声,说道,“神道会不仅网罗了一群妖邪,连前朝的太监也收拢了过来,他们的祸乱之心,可真真不能小觑。”
柳之思叹息,并非多余,神道会的势力的确不小,否则也不敢挑战神龙会。他怕柳之思为此忧心,便劝慰道:“之思,你就放心吧,自古邪不胜正,即便神道会野心勃勃,到最后,他们必然竹篮打水,成不了什么大事。”
“你倒是很有信心的样子。”柳之思轻声笑道:“看来,咱们还需学着和神道会打些交道了。不过,今天有兄弟中了神道会的算计,但西门傲雪能有多大能为,他在神道会的地位,不及东条仓介。东条仓介都不能奈何咱们,何况是西门傲雪?所以,我看这毒也不象是西门飘雪的所谓陪伴。船上有这个见利忘义之徒,咱们定然要小心一些。何况你我只求个脱身而去的方法,应当不是问题。”
她一番言语,给了李克定信心,想着要脱身的话,就需尽快弄清目前的状况,便对柳之思说:“嗯,你讲的对,等我探明情况,便带你出去。”
西门傲雪一行,驾马而来,就要到在近前时,有人高喊一声:“西相驾到,快快参见西相。”
一声喊过,众人停下脚步,齐刷刷跪倒两厢,头也不敢抬,各自匍匐在地,虔诚的说着:“参见西相。”
李克定暗自气恼,这鬼地方,大家竟然对西门傲雪如此敬畏。
西门傲雪仍在驾马前行,不时抡起鞭子,从跪在两厢的人中,选择几个身着武士装的,向其背上抽打。
让李克定大跌眼镜的是,被抽打的武士,竟没有一个闪避的,更没痛苦呼叫的,看他们那副神情,似乎挺享受被鞭打。
真是奇了个怪,李克定看得好生糊涂。
每一鞭下去,被抽打之人都表现出欢愉之状,西门傲雪便称赞一声:“勇士,真勇士。”
众人每次听到西门傲雪的称赞,便高喊一声,“西相威武。”那喊声似是从心底发出,充满了对西门傲雪的敬仰。
皮鞭声声落下,清脆而响亮,抽打在武士身上;于是西相威武的声音,此起彼伏,越发嘹亮。
西门傲雪驾着肥马,高傲之情,愈发不可一世。
柳之思问道:“克定,这些人难道疯了不成?或者,这里是地狱,怎么这么反常?”
“或许是地狱吧,我也想不明白。”李克定苦笑。
他做恶梦都不曾想到,世上还有这样贱骨头的人,今天真是大开眼界,竟然让他亲眼目睹了。
李克定想叫住西门傲雪,向他问个究竟,便喊了一声,“喂,西门,你站住!”
西门傲雪听到叫声,心中一愣,回头看看李克定,认了出来,这不是在逍遥茶舍,给他难堪的那位吗?他轻蔑一笑,语含讥讽的说:“原来是你,一头猪?还不快报上名来。”
在西门傲雪身侧,有一高一矮的两位将军,立即喊道:“快讲,你是哪头猪?”
众人无不附和,对李克定千夫所指,齐声喊道:“快讲,你是哪头猪?”
李克定心下气愤,骂道:“西门狗贼,你不男不女,一向不能得志,如今却在这里愚弄众人,作威作福,你那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面对李克定的怒骂,西门傲雪却不着恼,笑着说:“呦,大家快看这头猪,还挺有脾气。也难怪,他新来的嘛,叫他吃两次苦头,也就懂事了。你们说,对不对?”他讲到这里,用手摸摸下巴,光光的,什么都没摸到。
众人异口同声:“对,西相讲得好。请西相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咱们‘理想国’的厉害。”
李克定巨阙剑在手,艺高人胆大,他心中不忿,便开始嘲讽道:“你们给我教训,我没听错吧!就凭你们装神会,装神弄鬼,夜郎自大,我看不出你们能给我什么教训?反倒让我觉得,你们一群乌合之众,竟然这里称什么理想国,真叫人笑掉大牙。”
“嘟!”西门傲雪怒道,“我们‘理想国’,向来宽容大度,但你无故贬损,我做为内阁总理大臣,却不能饶你。”
随即,他将鞭子一举,指着一名手下问道:“邢不罚,你是刑部尚书,你说说,此人罪在那条,应该如何惩罚?”
李克定和柳之思都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李克定取笑道:“刑都不罚了,那还要刑部干什么,不如我给你们改个名字,叫做表彰部,才更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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