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寅日寅时三刻。

京城外城一处非常普通的三进民宅内。

赵棠棣端坐在正堂,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沙漏,心情远不如表面平静无波。

这个时辰宫里为皇帝炼药仪式已经开始了。虽然他心里知道谢昭昭身怀异能,却还是关心则乱,控制不住自己往坏处想,总怕有个没预料到的突发情况,昭昭不能及时应对,会有危险。

这时有侍卫进来稟告:“主子,劳夫人回来了,求见主子。”

“叫她进来吧。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正堂。”

片刻,劳夫人扭着细腰,顶着那张媚惑众生的狐狸精脸走进来,福了一礼,“小主子,奴婢可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跟随小主子入京的,您什么事情都不让奴婢知道,奴婢怎么帮您的忙?”

赵棠棣面无表情:“劳夫人是母后的心腹,本王的事哪敢劳烦夫人?夫人在京城布下的眼线有消息及时禀报上来足矣。”

劳夫人干笑:“小主子这是还在忌恨奴婢?当时小王妃出走,虽说是奴婢给太后娘娘出了些主意,不过,最主要的还不是小王妃她自己想离开您吗?咱们主仆可是打从丰沮玉门就有的情谊。小主子何必跟奴婢见外?”

赵棠棣忽然站起身,手掌在身旁的小几上重重一拍,小几应声而碎。

巨大的声响吓了劳夫人一跳,不过她还是很快平静下来,一双大大的杏眼如有水雾氤氲,看向赵棠棣,伸出纤纤玉手轻拍着胸脯,那仪态当真是妩媚之极。

赵棠棣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收起你那一套,对本王没用!媚功敢往本王身上使,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戳瞎你那双贼眼!”

劳夫人顿时垮下那张貌美绝伦的脸:“是奴婢僭越了!小主子就说今日到底能否搭救奴婢的徒儿?”

赵棠棣冷笑:“早在她选择了我皇兄那一天开始,她就已经是本王的敌人了!”

劳夫人脸色一僵,辩解道:“可她已经知错了!小主子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赵棠棣斜眼看她,不屑道:“一个徒弟而已,夫人想要收徒,我大宗朝多少女子求之不得呢,何必非她不可?”

劳夫人咬牙:“小主子别忘了,当年是您强行拆散她和楚辞这对鸳鸯的,您违背她的意愿把她送入宫中,楚辞怨恨您,她也一样怨恨您。可这次她还是答应了奴婢的请求,从皇帝那偷到了令牌,这才有您能够假传圣旨的机会。难道这还不能将功抵过吗?”

赵棠棣不为所动:“她用尽手段坐到了德妃的位分,屡次与皇后暗中较量,几次三番坏本王的事。其他的本王不予计较,本王还没有下达旨令,她居然敢私自作主,将昭昭的身份提前揭露出来,她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劳夫人哑口无言。

关于这件事情,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她也恨铁不成钢,咒那死丫头被富贵权力迷花了眼,居然一心想当皇后母仪天下。

劳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下巴微抬,骄傲地道:“小主子不愿意救她就算了,奴婢不是还有一位小主子么?奴婢已经叫楚羲去求她出手了,她答应了!”

赵棠棣气得一个纵身跃到劳夫人面前,伸掌一把掐住她修长白晢的脖子,怒道:“你这贱婢居然敢打昭昭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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