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来到一间无人的偏房,进去之后,将身上的外衣脱掉,只余身上一件黑色便衣,披散的黑发,也被扎起。

待一起准备好后,谢宁推开门,刚要去她要去的另一个房间,还未走两步,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楼走上来。

谢宁当即转身隐藏在二楼一处角落内,屏气凝神,待那人走上来时,谢宁才真正看清来人,原本无波澜的双眼,瞬间汹涌。

七郎,居然也出现在云水间!

她隐藏在暗处,外面人看不见她的身影,七郎身侧还跟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两人一同上了楼,进了方才她更衣的那间空屋子。

师父还在另一间厢房等她,可是谢宁此刻顾不上其他,直觉告诉她,七郎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湘城他何时认识了除她之外的人了?

待两人进去关上门后,谢宁从暗处走出来,她放轻脚步,侧着身子贴在门边,里面传来那陌生男子的声音:“殿下,秋选临近,皇上传旨让您同大理寺薛定海一起审查负责,您看是否要您亲自出面?”

半晌过后,萧景昱低沉散漫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萧肆年生性多疑,薛定海是霍子卿的人,拿我去与霍子卿制衡,当真是好算盘。”

“明日我便回京,湘城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谢成章刚走,谢府虽说是将门世家,可谢成章此行却带走了大批侍卫与兵力,府内男丁薄弱,你派些人秘密守护好谢府,可疑之人不可放过。”

梁都点点头,恭敬的道:“殿下,长公主的人,今日进了湘城,应该是为调查谢郡君而来,我们的人是否要拦?”

萧景昱目光突然凌厉起来,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梁都,皱眉:“她倒是胆大,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她想查什么,你便将那些东西亲自送到她面前,想看本王让她看个够。”

十三年前,南朝破灭,北朝建立,梁都便跟随着萧景昱从西岐来到北朝,他自知自家殿下的性子,他善于用笑意假面伪装自己,但梁都知道,这次长公主的行动,触碰到了殿下的底线。

湘城的这个谢郡君,不能动。

梁都跟随萧景昱这么多年,亲眼见着殿下一点点瓦解着北朝皇室的势力,他眼里只有这江山和仇恨,却没有见过有谁能真正走到殿下的心中,如今出现这么一个人,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

“殿下,还有一事,近几日曹相同冯太后往来频繁,信件被我们的人拦下,全部复抄一份,都在这里了。”说完,梁都从腰间取出几封信件,递给萧景昱。

他接过信,打开全部看过一眼后,走到烛火前,将其全部焚毁,那信纸随之变为灰烬。

他双眼含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冯太后自知管控不了萧肆年,想把冯宜如安排进秋选,这北朝江山,如今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抢夺一番,冯太后怕是忘了当年究竟是谁送她上去的那个位子,想跟我抢?她也得有那个本事。”

闻言,梁都不禁想起不久前殿下托他打听的事,道:“殿下,风信楼出现的蛮夷之人,的确是从京牢中逃出来的死囚,但是这些人,却是曹君滔私自放出来的,那些蛮夷囚犯中的头是阿勒尼的一个部落首领,跟阿尔泰是生死之交的挚友,阿尔泰此次攻城,怕是和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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