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曹建波进屋就溜见伊人喜悦的笑脸,就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派活。

各验收小组接到各自的任务,就奔往了各自的验收地点。

“这回验收的是老杨的单位,省知青家属楼?”

“近千户,得验收一阵子。”

三个人到达现场,杨承荣已在等候,“曹组长,伊工,姜工,先休息一下”

永平工程科的现场员是马建斌,和曹建波是同学,两个人一见面就亲切地互相拍打着肩膀。

马占滨,小个子,摇晃着大脑袋,“杨总的活,没问题。”

“还是看看,先看一看总体情况。”曹建波颇有组长味道地说。

四个人楼上楼下地转着,察看总体施工情况,曹建波边看边说,“你看看人家干的这个活,横平竖直,固定牢固,就应该这么干。”

“那是,干不好,我们老板也不给钱呀。”身后跟着的小工手里拿着扳手说。

“同样的花钱,你说那些施工单位,怎么就能干成那个样子?”

“还用说吗,给钱少呗。”姜兆祥露出白牙。

“伊,总体情况我们已经看过了,这样,我们分开来验,一人一个单元地验,这样快点。”

“你能相信我吗?”伊人故意问。

“都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跑了谁呀?”曹建波呲牙乐了。

伊人进了一户人家,小工安上打压表,伊人定到了数,稳定了压力。

屋里女主人看着表,“这个,还得打一会儿呀?”

“是,得稳压十分钟,看掉不掉压,这样,才能保证你家管道的严密性。”

“噢,你们这儿干活的杨承荣就是我们这儿的,他是下乡的,也就是个力工头。”

伊人只是应付着,都是一个单位的,杨承荣有本事包活,单位也有效益,何必贬低人家,心里不平衡?

验到中午,还没有验完,杨承荣说“我们先吃完吧,吃过饭后,再验吧?”

曹建波看了一眼姜兆祥和伊人说,“我们一鼓作气,验完就没事了。”

快两点了,所有单元终于完成了。

杨承荣开车,引着杜兆臣的车,在永平最繁华的大街上的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杨承荣要了包间。

杨承荣点了菜,摆了一桌子,杜兆臣看着桌子上的菜说,“杨总,不用这么客气。”

“哎,今天大家太辛苦了,我们喝点酒,歇口气。”

杨承荣给曹建波倒满酒,“曹组长,今天我们好好喝一杯。”

“杨经理,你们干活利索,我们验收也痛快。这一上午,近千户,虽然我们辛苦,我们也愿意验你们这样的,干活利索,我们也省事。”

伊人瞥了一眼杨承荣,三十多岁,却头发半白,胖脸上永远带着和善,坦诚的微笑。

“啊,这不是我们单位的活吗,我就全干了。”

“那是,我看杨经理就不像那些施工单位扣搜的,成片干,零打碎敲,麻烦。”

“我跟衣经理说,那些零散的,就让他们去干,进场一回,干个百八十户,不够雇车钱呢。”

“杨经理,今年干了多少户了?”

“几千户吧,我还没有算帐。”杨承荣微笑着。

“曹组长,我们谢谢杨总的款待吧?”

伊人不满曹建波的话,你问这些干嘛,好像要知道人家能挣多少钱似的。

“伊工,客气了,还是我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一上午的辛苦。”

这一天,伊人小组来道北现场验收,施工单位是一个秃头的老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

“伊工呀,高抬贵手呀。”

伊人没有吱声,虽说伊人知道施工单位的后台是谁,惹不起,但是,验收签字是有责任的。

“我上楼顶放气吧?”

伊人上楼,女人就跟着伊人后边,似乎是认识很久一样,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我呀,离了婚,还带着孩子,有什么办法?徐小波待我还不错。”

伊人下来,曹建波横着眼睛,“那个徐小波的情妇,跟你聊什么?”

“痛说革命家史,离婚的女人带孩子的不容易。”

“哼,就这个徐小波,跟着他,能捞到什么?他那么扣,我看也是白扯。”

“伊,这种女人,你也能跟她聊到一起,我真佩服你。”姜兆祥坏笑着。

“人都不容易吗,她无非是想过去呗。”

“你瞅瞅他们干的活,什么玩意?”

曹建波敲打着像吊死鬼一样,来回晃动的下垂管。

“咳,好在压打住了,该整改的,就让他整改呗。”

“伊,你以为你让他改,他就会改呀?我们一转身,他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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