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让他带那个小子下去洗漱了，他身上的味儿怪难闻的，总那样实在是不美观。”
她的话音刚落，小栗子探头进来，“姑娘，焚香姐姐，给你们一个惊喜。”
“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伏昭往外走去，一见到小栗子身后的少年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哇，洗干净后竟然这么好看。”
说着又转头和伏昭说：“姑娘，你快看看，我就说嘛，他洗干净后一定很好看，瞧瞧，我说得没错吧。”
伏昭往门外看去，少年怯生生地站在门口，长手长脚，虽清瘦却很是结实，眉目是顶俊俏的，轮廓很深，有胡人独有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明亮，极是传神好看。
只可惜皮肤皲裂粗糙，损了几分品相。
“咦，这是什么东西？形状好奇怪。”
焚香看到少年脖子上的吊坠奇特，凑上去想要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少年紧张地抓住吊坠，就是不让焚香看。
小栗子：“方才我给他清洗的时候看到了，是两枚狼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过没什么特别的。”
伏昭淡声开口：“坐下吃饭吧。”
“来。”小栗子拉着少年一起坐下，少年却还是和中午那样，蹲在椅子上，就是不肯坐下。
小栗子也不勉强他，随着他来。
方桌四把椅子，四个人刚好坐满，唯独清瑶尴尬地站在一边。
“你先出去吧。”焚香嫌她站在那里碍眼，让她下去了。
“吃吧。”
见少年不动筷子，小栗子热心地往少年的碗里加了米饭，刚准备给他夹菜，少年忽然伸出手来抓起碗里的米饭就往嘴里塞。
以风卷残云的速度，三下两下便把碗里的白饭给吃完了。
焚香咽了一下口水，“你怎么不用筷子？”
少年呆呆地看了看焚香，又看看筷子，举着双手不知所措。
“他应该是不会吧。”小栗子猜测道，问伏昭：“姑娘，是不是啊？”
伏昭笑：“我也不知道。”
“你真不会用筷子啊？”焚香凑过去问少年，少年嘴里含着米饭，动作很轻地点了点头。
焚香倍感惊奇，“你这人真是怪，坐下也不肯，筷子也不会用，连话都不会说，你该不会真是野人吧？可你明明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啊。”
要真是野人，大抵是连他们的话都听不明白。
少年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焚香，没什么反应。
“好奇怪的人。”焚香嘀咕了一声，兀自吃起饭来。
伏昭看了看少年，心中叹气，到底也是个可怜人，便温声道：“没关系，用手吃吧。”
说着，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少年怔怔地看着，好半响都没有动手。
伏昭不知该说什么，低头一口一口地吃，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少年伸出手拿起了筷子，学着他们用筷子去夹碗里的排骨，动作笨拙得就像两岁孩童。
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把排骨夹起来，便用两只手分别拿着一根筷子，小心翼翼地把排骨往嘴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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