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焚香上下打量少年,同意地点头:“你这话提醒我了,他还真像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
“就是,你看他身上穿的麻衣,和其他的俘虏一样,应该是被燕大将军的人抓到后给套上的,瞧他这样子,穿个羊皮啊狼皮啊,是不是野人的样子就出来了?”小栗子生动地比划着。
话说完,焚香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你披上狼皮,更像个小畜生。”
“说就说嘛,干嘛动手。”小栗子揉着脑门,委屈地砸了咂嘴。
焚香心直口快,道:“君子动手不动口。”
“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焚香姐姐,别总打打杀杀的,多看点书。”
“兔崽子。”
焚香抬手又要打,小栗子连忙举手认错:“姐姐别打,是我记错了,刚想起来,就是君子动手不动口。”
伏昭忍俊不禁,沉闷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来嘞。”
小厮端了酒菜上桌,“客观,轻慢用。”
“怎么还有酒?”焚香苦口婆心地劝:“奴婢知道你心中难受,可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你不能借酒浇愁啊。”
“谁说我要借酒浇愁了?我只是饿了。”伏昭唇边掠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苦笑。
伏昭越是这般嘴硬,焚香就越难过,却又不敢多说,生怕那一句话话,就刺了伏昭的心。
“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去东山啊?”焚香岔开话题。
“吃完这顿饭。”
焚香给伏昭倒了杯酒,“好,那姑娘你少喝点。”
“我的酒量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伏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打趣。
在军营里这么多年,和一群糙汉子混在一起,最常做的就是围在一起喝酒,都是半大的少年,想家了就嚎几嗓子,又哭又笑。
伏昭每次都是最安静的那个,想家又不敢想,好像,她更像是没家的孩子。
安静的好处,就是喝的酒比别人多,这酒量也就上来了。
“行行行,多喝点。”焚香拿她没办法,可又心酸得很。
伏昭一杯接着一杯喝着,不经意抬头,两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眼帘,她握着酒杯的手僵住。
男子一素黑衣,身姿颀长挺拔,伟岸逼人,容颜清俊,轮廓冷硬,剑眉疏朗薄唇冰清一线,黝黑如寒潭的眸子里,是日光无法照到的秘境,神秘,不敢直视。
容轲。
小鸟依人地跟在他身边的,是伏君欢。
姑娘容颜娇艳,双颊两坨红晕,羞涩矜持。
两人径直走到了窗前坐下,伏君欢捏着帕子娇羞地说着话,容轲静静地听着,无甚表情。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少言寡语,沉冷清寡,可能让他陪上街的女子,却是少之又少的。
伏君欢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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