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半开玩笑地说,看着也有些不正经,但语气态度能看出来很强硬。
萧彦北盯着他不言语,两人的目光看似很柔和,却总能感觉有一丝疏离感。
“五弟,只怕今日你带不走她了,本王会参加春猎大会,她,只能跟随本王。”
这话倒让萧楚怀一脸惊讶,他朝陆绾走过去,嘴角有一抹不知何意的笑,打趣道:“阿才,我还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一向不问朝廷举办活动的三哥愿意为你去参加一次的,你还真是实在让人感到好奇呀。”
陆绾迎着他的目光,深褐色的眼眸中倒是没有一丝责备之意,只是多了些狡黠。
此人忽明忽暗,也分不清楚他的立场,像是很亲近,又像是拒人千里之外。
他的话自己也不知如何应答,更不可能将事实托于他面前,只道自己只不过是王爷身旁的侍女,没有他口中那般聪慧神秘。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阿才对三哥这么重要,那我这个做五弟的自然也不能夺人所好,但,”他突然话锋一转,饶有趣味地紧盯萧彦北,“只怕三哥还是要松这个金口,皇叔托我来找阿才过去验尸,你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吧。”
在他们回来不久,萧楚怀便押着人进宫了,正好两人碰到一起,便大致提及了此案,侯爷听闻她一个女子对于验尸颇有些手段,便就让他来传话。
从知晓怀王起,好像皇室之人几乎都对他赞赏有加,以他这般不羁的性子,想来也备受那位严肃侯爷的赞许。
而京城碎尸案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对于这个案子已然成为百姓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陆绾成日跟着靖王走访各处,只要官家之人稍微一打听,她的身份便也不难猜出来,只是没想到刚回来不久的侯爷居然也找她验尸,世人都道仵作是男子研习技法,凡女子谈及都是忌讳,但他偏偏找自己前去,究竟又是要去给何人验尸。
陆绾想起之前碰到侯爷时的那种压迫感,心中立马发憷,可此事容不得自己意愿。
萧楚怀上前耷拉着靖王的肩让他放宽心,自己一定会好生替他照看他的下属,“皇叔虽看起来很让人震慑,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难不成还要对一个仵作侍女下手不成。”
萧彦北自然不会跟着一同前去,侯爷要见一个仵作,自己前去只怕会遭人议论其关系,只怕有心之人会顺藤摸瓜查出陆绾真正的身份来。
“你且与五弟前去便是,做你该做之事。”他还是忍不住要嘱托陆绾,不过语气很平常。
陆绾沉沉叹气后便随着怀王一道进宫,只是这次她是跟在马车旁边走着。
“阿才,我一直很好奇,你一个女子,为何会懂这些仵作技法?难不成你爹也是仵作?何不让你爹一道来,岂不是更帮到三哥。”
萧楚怀将马车窗户支棱起来,单手靠在窗柩上,笑着瞟向正在一同前行的女子。
陆绾回头示意着,目光直行前方,双手握于身前,“奴婢……”
“哎,听闻三哥都不让你称奴婢了,我这里也就免了吧,不过,”他听到这两个字便立即打断道,“在皇叔面前还是不能逾矩的,否则本王也保不了你。”
陆绾侧身谢过后便道她爹不是仵作,只是个砍柴的樵夫,但喜欢捡书和听书,每次听到的书都要回来同她讲,她从小就对仵作之法有感,后来拜了个师父,只是他已经归于尘土之间了,他爹也染上重疾不治身亡,自己也曾因山匪作乱差点惨遭其手,所幸半路遇到靖王,这才一直跟随在他身旁。
萧楚怀听后爽朗一笑,“原是这么一回事,难怪他说你欠他一条命。”
两人便就这样问着答之进了宫门,陆绾有好几次都想脱口而出问着究竟是要验何人的尸首,可终究还是忍住了,言多必失是萧彦北常嘱托她的话语,也为不让麻烦找上自己。
不过萧楚怀向她坦言他们这个皇叔常年征战沙场,皇上既之器重又恐忧。边关一直被蛮夷族骚扰不断,不久前他一举歼灭让其归顺朝廷,这次回来也是带着蛮夷族的贡品回来参拜的。
去到侯府后,里面和自己想象一般,环境很简幽,没有过度的陈设,庭中摆放着几件兵器和,宫女侍卫都在忙碌着,想来这座府邸是刚翻修不久,还有股淡淡的香薰味道,用以熏制还有点味道的红油气味的木漆。
“皇叔,你寻的人我将她带来了。”萧楚怀刚进门口就上前朝他行着礼打了个招呼,将陆绾拉到他面前。
侯爷萧铁铮坐于堂前,正喝着味道浓郁的上好茶水,她跪于他身前,“奴婢丝官见过侯爷。”
“丝官?这名字倒有点意思,女子若是能为官,只怕朝廷就不成样子了。”
萧楚怀上前嬉笑着,“皇叔,我一般称她为阿才,她这名也并非要为官,我想三哥给她取这名也是想让她生得一张巧嘴讨喜罢了。”
官字两张口,可并非官家,生得十张口也无济于事。
陆绾头叩在地上默不作声,只想能尽快让她见到尸首验尸。
萧铁铮终于让她起身回话,将茶杯平稳放置桌面,挥手让公公领着一具尸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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