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要多亏了惊蛰今日这番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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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等谢白下车之后,许玉谣依旧坐在马车上,不肯动。

谢白回过头问:“殿下怎么了?”

“不想进去。”许玉谣说,“母后也不理解我。”

“殿下不同娘娘多讲讲,又怎知娘娘一定不理解殿下呢?”

许玉谣幽幽看了谢白一眼:“此话当真?”

“真与假,殿下试试不就知道了?”自从昨晚在皇后面前说了那番话之后,谢白对上许玉谣,便少了几分惧怕,说话也回到了还是伴读时那般自然。

许玉谣带着一丝犹豫,还是下了车。

看到她回来,等在门口的铃铛立刻跑了过来:“殿下,可叫奴婢好生担心!”

“母后……可还好?”虽然嘴上说着不想见皇后,但许玉谣第一句话还是先关心起了皇后。

铃铛说:“娘娘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可能……不太好。”

许玉谣撇了撇嘴,回头看了一眼谢白。

谢白冲她点点头。

“那我……上去看看母后。”许玉谣犹犹豫豫地收回目光。

谢白道:“殿下不如先去后厨,叫人做点什么,再带着吃食一起上去。”

闻言,铃铛看了一眼谢白,很快又转了回来,对许玉谣道:“殿下,后厨现在正炖着燕窝,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奴婢去看看。”

“恩。”

在大堂找了个椅子坐下,许玉谣捏着自己的手指,看看谢白,欲言又止。

“殿下还在担心娘娘不理解?”

“不。”许玉谣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在马车上的时候,只想了如何叫人站出来告官,却忘了一件事。”

“何事?”

“单是叫女子出来报官还不够,”许玉谣道,“更应该做点什么,威慑那些贼人,不敢犯才是!”

谢白没想到她这会儿已经想到这一层去,对她有些刮目相看:“那公主可想到什么了?”

“暂时还未。”许玉谣第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好好读书,等回京后,她一定要好好翻翻大启的律法,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威慑这些淫|贼!

“殿下,燕窝炖好了!”铃铛端着一个托盘出来。

“我先上去看看母后。”

谢白看着许玉谣上楼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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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女儿进来了?”铃铛端着托盘,许玉谣只能自己动手敲了敲门。

门里很安静,许玉谣知道,这是不拒绝,于是直接推开了门。

绕过屏风,皇后正背朝外,躺在床上,床边站着两个宫女,轻轻地打着扇子。

“厨房炖了燕窝,母后起来吃一些?”许玉谣凑过去,坐在床边,试探着去看皇后的表情。

只见皇后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母后?”许玉谣又试探着叫了一声,皇后依旧没有动作,或许是睡着了。

许玉谣只好起身,示意铃铛把燕窝放在桌上,自己带着铃铛下了楼。

等许玉谣一离开,皇后便坐起身。

一旁的宫女问:“娘娘为何不搭理殿下?”

为什么?皇后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玉谣。许玉谣的问题,她给不出答案。

对上自己这个宝贝女儿那失望的眼神,皇后只觉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于是,下意识地不想去面对许玉谣,更不想去面对许玉谣的问题。

看着许玉谣很快从楼上下来,谢白有些纳闷:“可是殿下还在担心,没有提?”

“不……母后睡下了。”许玉谣有些饿了,叫厨房送了饭菜上来,“你应该也饿了吧,一起吃吧。”

谢白确实饿了。现在都已经未时了,她们还没有吃午饭。

大概是有心事的缘故,谢白发现,许玉谣饭量明显少了许多:“殿下不如放下一切,先专心吃完这顿饭。”

“恩?”许玉谣看看自己面前的菜,放下了筷子,“我吃不下了。”

铃铛见状,也觉得自家公主这次心事有些严重,竟然比之前担心跟谢白婚事的时候还要严重。以前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公主对一件事如此上过心。

谢白看她脸色也不太好,想了想,学着早上她的行为,端起了她面前那碗粥道:“那,殿下好歹把这碗粥喝了。”

许玉谣低头看看粥,又看看端着粥的手:“那你喂我。”

谢白往前送碗的动作微微一窒,下一瞬,却是一手端碗,一手握勺,舀起了碗里的粥,递到了许玉谣嘴边。

许玉谣也愣怔了一下,确定谢白真的喂自己了,这才张口,一口一口地,喝掉了碗里的粥。

看着空下来的碗,两个人心里,各有心思。

谢白想,或许只有站在许玉谣的角度,才能理解她为何要这么对自己。所以,她才决定,学着许玉谣对自己做的那样,也对她做回去。

许玉谣想:她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的吧?

午饭刚撤下去,客栈外就来了人说,县官已经抓到了案犯,问公主要不要过去看看。

许玉谣一听,当即拽上谢白,叫侍卫驾上马车,直奔随州县衙而去。

随州的县衙建得十分气派,竟是比京城里的还要气派三分,许玉谣下车后,一撩裙摆,三步并做两步,就熟门熟路地进了县衙大堂。

“下官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起来吧,”许玉谣没有看县官,而是直直打量着跪在堂上的人,“这就是案犯?”

“回殿下,是的。”

许玉谣总觉得,这案犯看起来有些眼熟。

一旁的谢白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在立牌坊的时候,此人正在围观的人群里。”

“胆子好大啊!”许玉谣冷笑一声,“逼死了人,还有脸去看热闹!”

那人跪在地上,也不抬头,也不反驳,就像是……就像是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县官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道:“殿下,人犯您也看过了,可否满意了?”

“不。”许玉谣道,“这等奸恶之人,不砍不足以慰藉那女子在天之灵,我看你也不必审了,直接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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