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的常绿冬青叶子光滑泛亮,反射着阳光下一抹儿少见的绿色新鲜气息。

一位面相周正的年轻人静静地坐着,穿着敦厚黑布棉鞋的脚旁,一个精致的手提木匣里散发着隐隐药气,暗示着其医者的身份。

走近此人,他身上淡淡的书卷之气夹在浓郁药香之中,坐姿端正,便是年纪并不大,瞧着也像是个靠得住的人儿。

韩昭前来正厅,身后跟着冻得畏畏缩缩的季沐。

正厅里的年轻人见到韩昭,登时立起身来,双手交握,俯身行了礼道:

“草民陈闵见过韩昭侯!”

韩昭颔首,轻笑:

“不必多礼!本侯府不过新成数月,还不曾来得及建有自己的药堂。

此番要你前来,还要劳你多费些心神了。”

韩昭声音沉沉的。

陈闵直起身子,鸦青色长袍随着直立的动作一垂到底。

他像是十分惶恐一般,不住摇头道:

“不敢不敢,侯爷见笑了!”

韩昭身后,季沐朝陈闵仔细瞧去,只见他那长袍之上,竟连最简单的图案都寻不见。

端的是简单大方,倒将他显得朴素非常。

韩昭摆手,不再言语。

陈闵抬头看看韩昭,稍过了一会儿,开口道:

“既如此,侯爷请坐,草民先替您号号脉可好?”

韩昭慢慢走到陈闵身边,轻轻摇了摇头。

“并不是本侯需要诊治,是本侯的仆人,你且随我来罢。”

韩昭说罢,转身领陈闽往佐佑居处那面去了。

季沐跟在两人之后,又是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委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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