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个瘦弱的人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小手。
徐鹤云定睛看了过去,是郡丞,洪文成的儿子,洪安康,是这三十六人种唯一的读书人。
洪安康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之前一直沉默寡言,也不与其他人一起,反正就是徐鹤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并无半点怨言。
徐鹤云对这个年轻人观感一直不错,点头示意对方开口便是。
洪安康明显有些紧张,有些局促的开口:“既然粮食如此重要,那为何读书人们没有想出解决的方法,读书人不就是应当为君王排忧解难的吗?”
徐鹤云显然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
“首辅张巨鹿不懂农事的重要吗?”
“我父北凉王不懂农事的重要吗?”
“当今天子不懂农事的重要吗?”
“他们都知道,可是又如何?”
“他们也想去解决这些问题,可是他们找不到法子。”
“是他们没本事?”
“不然,只是他们找不到如何解决罢了。”
“而我侥幸得到了这个土豆的东西,当能解决这个千古难题。”
“而你们这些第一批种植出来的三十六人,也将在史书留下浓重的一笔。”
洪安康若有所思的点点了头。
魏武笑呵呵的接话:“要是能像殿下说的那样,那我还真希望我们输了这个赌。”
其他人也纷纷笑了起来,到如今,他们还认为二殿下在说笑。
午饭过后,徐鹤云将洪安康叫到了一旁,面谈了两个时辰,至于谈了些什么,无人得知。
日后,天下太平,新王朝之际,酒泉郡洪安康官拜工部侍郎,主掌农业,成为首辅陈锡亮手下的左膀右臂。
......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一天天过去了,徐鹤云那日放出的豪言状语,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出去。
知道这件事的人,皆是哈哈大笑,都未将徐鹤云的豪言壮语当作一回事,反而当作是一场天方夜谭的笑话。
这件事情传到北凉王府的时候,徐骁也没有当作一回事,只当是自己二儿子的一场胡闹罢了。
徐骁与李义山闲聊的时候,还曾将这件事情当作一桩笑谈与李义山说了。
可反常的是,李义山并没有附和徐骁的话,而是静静的饮酒。
在徐骁走的时候,李义山才开口说话。
“倒也不用急,拭目以待便是。”
徐骁停下离开的脚步,没有转头,反问了一句。
“若是当真如鹤云所说又如何?”
李义山微阖双目,手指敲击着桌子。
“且行且看。”
徐骁大笑离开听潮阁。
若是北凉真无粮草后顾之忧,那么有些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
这些时日,那些将种子弟对那些土豆悉心照料,剩下的时间就是跟随军中老卒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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