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也没料到竟会从魏怜儿口中听到这句话,他大概愣了一瞬,随即竟朗声大笑起来。
魏怜儿听罢,又羞又恼,拿拳头狠狠的在乾隆胸口捶了两下。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对朕动手?”
乾隆一把握住魏怜儿的手,挑眉问道。
魏怜儿摇头,羞的就差把嘴唇咬破了。她缓缓吐出一句陛下恕罪,就没了下文。
“立春那日,朕会带你去圆明园。那日无人打扰,无杂事缠身。”
乾隆俯身,在魏怜儿鼻尖落下一吻。
“陛下。”
圆明园于魏怜儿来说,更像是一个残破的符号。她没有想过,竟然能真正的去圆明园游历一番。
“朕不会带旁人,还剩下三日,别着急。”
“好。”
魏怜儿低眸,她不能否认的是,在乾隆这几次的克制和用心中,她的确红鸾心动了。
他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愿意为了她一再退让。
而她的初次,乾隆也尽力用心的营造最美好的场景。都说帝王无情,然魏怜儿看着乾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这一瞬,她宁愿相信乾隆对她不仅是欲望,兴许是有爱的。
“陛下,臣妾等您。”
“嗯。”
乾隆颔首,随即松开双手,又道。
“朕的折子还没有批完,先回养心殿了。”
魏怜儿竟有些不舍得乾隆离开,她揪住乾隆的衣袖,“明日还能再见陛下吗?”
“这几日朕应当都无暇来后宫,你去太后身边侍疾多加小心。”
乾隆笑笑,今日的魏怜儿就像是变了个人般,竟这般的主动,倒是让他不适应了。
“好。”
魏怜儿乖巧的松开手,趴在浴桶沿上目送着乾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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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皇后竟还未歇下。她静静的望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银杏端了两碗热茶上前。
“娴妃,都这样晚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皇后只是轻轻瞥了一眼桌上的茶碗,神情淡漠。
娴妃却笑得亲切,将那茶碗端起,细细品上一口。
“陈茶的确要比前几日的新茶来的好喝,不像那新茶汤子里藏着血腥味。”
“娴妃这话,本宫竟听不明白。”
皇后抿唇,脸色未变。她淡然的瞧着娴妃,一副对她说的话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皇后娘娘是真的不明白吗?”
娴妃含笑,将茶碗轻轻放到桌上。
“陈清清患上了重疾,命不久矣了。”
说罢,她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嘴角。
“是吗?为何后宫的事情,娴妃总是要比本宫先知晓一步?”
皇后轻笑一声,原本菩萨般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的改变,带了几分不屑的意味。
“皇后娘娘难道是真的不知道吗?”
娴妃放下帕子,故弄玄虚般的凑到皇后跟前,低声道。
“一个小小的答应而已,左不过没人想的起来她,就这么草草度过余生也就罢了,可如今却得了重疾,撑不过三天,臣妾只叹世事难料。”
“娴妃若是想救她,大可放手去做,本宫不会阻拦。”
皇后面不改色,并不将陈清清此人放在眼里。
“人自然是救不活的,只是她穷途末路之际总是会想着拖人下水。皇后娘娘可千万要注意了,到时后宫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臣妾可担待不起呢。”
“多谢娴妃提醒,本宫会注意的。”
皇后答应下来,娴妃自知目的达成遂也不再多言、她温柔的屈膝行礼,随即便转身离开了长春宫。
“娘娘,娴妃既然想动手,又何必专门过来提醒一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绿蝉不解的问。
“兴许陈清清此人并非是她刻意安插,总之提醒魏怜儿多注意些,尤其是饮食还有她身边的那位素云。”
皇后原本以为陈清清定然是娴妃安插的人不假,可若真是她,那娴妃的确用不着多费这般口舌。
那么这枚棋子的执棋人究竟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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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怜儿一大早便见了绿蝉,听了此话之后便将此事放在了心里。在这之后的饮食都格外注意,而素云也并未再做出任何逾越规矩之事。
而太后这几日也点名让魏怜儿侍疾,旁人竟是一概不必再去。一时间众人也都领略到了这位令贵人的本事,传闻自从她去侍奉太后以来。寿康宫便总是欢声笑语,如今不过三日,太后的病竟好了大半,就连咳疾也不似从前那般吓人。
“明日便是立春,皇帝一早便安排了人去圆明园收拾,想来是要带你去的。”
太后接过魏怜儿亲手炖的冰糖雪梨,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慈爱。
“陛下也是这么对臣妾说的。”
魏怜儿大大方方的点头,倒也并不遮掩。
“哀家瞧着皇帝对你也算是用心了,今日就不必待在哀家这里了。早些去圆明园,别叫皇帝等急了。”
魏怜儿垂眸,面上浮现一抹晕红。
她乖巧的应了是,又嘱咐太后要记得吃药等话,直到太后不耐烦的挥手,她适才放心的离开寿康宫。
“主子,咱们今日不必会延禧宫。李玉公公适才同奴婢说,直接走这条道去往宫门,会有马车接应。”
“好。”
魏怜儿颔首,适才李玉貌似的确来过。而她对宫中的路并不熟悉,故而便听从了素云的话,走上了一条生僻的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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