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不亏死了吗?”

朱翊钧在旁边听说衍圣公要亏钱,问沈惟敬:“沈先生,这运货物如何亏钱?”

“朱公子,平常运货物去京城,要是没有强盗劫匪,不可能亏钱,不过…嘛,您看看咱衍圣公的车驾,极尽豪华,这样的车马,损坏一辆,价格就不菲,还有这么多仆从,还有这么多女眷,这一路上都要花费不菲的!”

郑奕、陈矩在旁边偷笑。

“笑什么笑,大明就一个衍圣公,你们还笑人家。”

朱翊钧骑马到驿站前,驿站官吏问:“令状、腰牌、勘合。”

“不不不,官差大哥,俺们不是官员,就是见您们把衍圣公拦住,凑凑热闹。”

朱翊钧没有官员证明,赵士祯有令状和腰牌,现在也就陈矩有牙牌,他还是宦官。

“凑什么热闹,看清楚,这里是武定州驿站,乡野村夫也配在这里住?”

朱翊钧摆摆手:“不配不配,官差大哥,衍圣公是咱大明道德模范,通融一下嘛。”

“你小子有事没事?再不走按扰乱驿站罪,把你们几个都抓起来。”

郑奕和陈矩把手摸向腰间,随时准备拔刀,朱翊钧用手按了一下,让他们不要紧张。

“这就走,这就走。官差大哥,衍圣公呀,道德模范。哈哈!”朱翊钧说完调转马头,继续赶路。

当晚。

行军在武定州和邹平之间下起了雨。

朱翊钧、沈惟敬、郑奕、陈矩还有一个侦查班,来到一个破寺庙里。

士兵距离他们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朱翊钧为了查看民情,几人先行三十里,侦查班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侦察连距离三里内,负责随时支援。

“就这个城隍庙吧,这个庙有些破败了,还是供奉文天祥的。”朱翊钧把衣服脱下来,和几人打趣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山公也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蚀。”

“老陈,你又感慨什么?还是赶紧生火,朱公子晚上还没吃饭。”

朱翊钧把湿衣服放在都是灰的香案上,把灰尘擦掉,然后把衣服交给陈矩:“在雨水里洗一洗,烤一下明天就能穿。”

“烧一壶热水,把带着的馒头烤一烤,吃点咸菜就行。”

“嗯。”

“好。”

沈惟敬和郑奕答应一声。

破庙里的木头没有被雨水淋湿,拿来生火正好,把水壶架在火堆上,火堆发出噼啪声。

陈矩拿着朱翊钧的衣服烤着,朱翊钧几人烤馒头。

馒头烤热以后,把烤黑的地方扔掉,从中间拨开,把小咸菜放进去,朱翊钧大口咀嚼起来。

“衣服烤的差不多就行,赶紧吃点饭。”朱翊钧把烤好的馒头递给陈矩。

“哎,朱公子,您为何管蒸饼叫馒头呢?”沈惟敬好奇问。

“因为武大郎卖的就是蒸饼,所以我不想管它叫蒸饼。”

“哈哈…,哈哈。”

“哈哈,朱公子也看水浒?”郑奕吃馒头,差点呛到。

“看过一点。”

馒头一烤又干又硬,几人说话都带着馒头渣。

水烧开以后,几人喝了一晚热水,准备睡觉,明天雨停起早赶路。

正在几人刚睡着的时候。

哐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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