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原捏了捏眉心,缓和了下疲惫的神情。
这些天李如安将他保护的很好,楚弼即使通过奸细知道他在这里也伤害不了他分毫。
一波一波地刺客连内殿都进不了,如安要是真想护着一个人,谁又能伤的了他。
沈明秋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李如安已经决意要与他对立,若不念感情,他在如安宫里又能兴起什么风浪。
孝昭仁皇后去世的那段时间多亏了沈将军的保护,为报沈将军的恩情,纵容了他诸多荒唐行为,现在也还的差不多了。
看着手中的解药,夏景原有些悲凉的笑了笑,六不蛊啊,那人真下得了手。
六不蛊的解药见效快,十二个时辰便可,只是过程疼痛难忍。
她从小就怕疼,现在虽然装的潇洒自如,但夏景原知道她还是怕的。
下午李如安未来给他送膳,他便找了个宫人问她的下落。
宫人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字,练成一句话就是“公主和冯大人歇在书房了”。
看那宫人吓得心惊胆战的样子,夏景原不免有些好笑,自己看起来像是那争风吃醋之辈?
解药,罢了,等她回来再说吧。
李如安醒来是时已经傍晚了,冯述尧早已醒来,只是贪恋着怀中的温香软玉。
“回房”,李如安又仿佛回到那个平日里嬉笑纨绔但是眼中没有温度的人了。
冯述尧有些不舍,但还是扶起她一件一件给她穿着衣裳,用内力压下心头热火。
折腾半天总算是穿戴完毕,冯述尧头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月光皎洁,星星闪烁,李如安躺在冯述尧的怀抱里感受着清风拂面,好生畅快。
回到李如安的内殿,还未进门李如安就让冯述尧放下她,让他离去。
冯述尧不知缘由,却听从李如安的话行礼告退。
李如安目视着冯述尧离开,才缓缓推开房门,开着那人灰头土脸的用自己的茶具慢条斯理的饮着茶。
“受累了”,李如安道,这才想起忘记给他送饭了,这人想必是饿着肚子的。
便吩咐道,取酒菜来,不消片刻,凭空出现一个黑衣护卫,恭敬地端着酒菜放在桌上,又瞬间离去。
夏景原把解药交给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包含了许多含义,然后坐下大快朵颐。
李如安把玩着手中的解药,揣入怀中,从窗外飞出去。
李如安的轻功极好,但因为中了六不蛊,每走一步如同踩在刀尖上痛苦不已,平时行走用药物压制,动用武功确实药物无法压制的。
李如安径直飞了许久,疼,但是她堪勘忍受着,终于在一座庞大辉煌陵墓前停下。
打开机关,李如安缓缓走向前,轻柔地抚摸着墓碑,白玉的墓碑上面用金子镶嵌,上面刻着,孝昭仁皇后。
李如安掏出怀中的解药,弹开瓶塞,张开嘴尽数倒入嘴中,艰难地咽下。
一股撕裂针扎剔骨剥皮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
“啊”李如安痛苦的喊叫着,声音凄厉悲惨。
蜷缩着躺下,不顾地面的冰凉刺骨,眼泪疼的止不住,嘴里呢喃道。
“母后,软软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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