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我一直很信任你。”虫皇说,“何必要跟一句气话过不去。”

塞西尔低哼一声,没有回话。

虫皇仰起头,扯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婚礼的事,一直有效。”他昂起头,傲慢地地说出自己的恩赐,“我甚至可以破例做你们婚礼的证婚人。”

塞西尔直接挂断了通讯。

*

楚安听到了书房里传来的声响。

他带着好奇敲开了书房的门。

塞西尔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半张脸掩在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浑身散发的低气压也是显而易见他的心情并不怎么样。

“塞西尔,怎么了?”楚安走到他的面前,问道。

看到那从中断裂开的扶手,楚安半蹲下身。

“没什么。”塞西尔闭上眼,试图压下心底的狂躁,然后睁开眼对着楚安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楚安无比确信肯定发生了什么。

他试探地握住了塞西尔的手:“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塞西尔心底一暖,这次的笑容更发自内心。

“真的没什么。”

但他还是不想告诉楚安一切,这些东西太过危险了。

他不想告诉我,楚安得出了结论。

既然塞西尔不想说,楚安也不会勉强。

楚安的手抚上了塞西尔的脸颊。

“不要勉强自己。”他说,“任何事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楚安在他的额上印下一个吻。

看着塞西尔微红的脸,楚安心不在焉的想,离秘密彻底摊开的那一天究竟还有多久。

*

离婚礼那天只过去了短短两天。

但诺曼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像是得到了新生,现在的一切都仿佛生活在梦中。

他找到了自己的雌父,原来他并不是被抛弃的,而是因为意外失散。

从前,他只是一直普普通通的军雌,而现在他身份尊重,是虫族独一无二的皇太子。

如果非有什么让诺曼烦闷的事,那就是他还没见到他的雄父。

菲尔·诺里斯,这位神秘的现任皇夫,已经足足有将近二十年没有在公众露面。

皇室的解释是皇夫身体不便。

但这解释并不足以服众,在各种小道中虫皇与皇夫分居多年,甚至已经离婚的消息从未断绝。

诺曼只在各种照片与录像中见过他,而且都是将近20年前的影像。

所以回到王宫的第一件事,诺曼就去立刻向虫皇提出想要见他。

但他却吃了一个闭门羹,领他去找皇夫的那只雄虫说他的雄父并不想见他。

在被拒之门外三次后,诺曼决定找虫皇问明白,为什么皇夫不愿意见他。

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有没有可能他不是皇夫与虫皇的孩子,而是虫皇与另一只……雄虫生的。

在等待虫皇处理事务的时间里,诺曼无聊地摆弄起身旁的盆栽。

他随意地拨弄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周围安静的不行,王宫里的仆从任何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四下静籁无声,连诺曼拨弄叶片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他呆在王宫里,却好像被外界隔绝了一样,虫皇给他安排了数位老师,让他尽可能的学习各种礼仪。

看着手中那粉红色的花瓣,诺曼忽然想道:“也不知道楚安怎么样了。”

诺曼的心底涌上一股愧疚感,这股浓重的愧疚感甚至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脑中每一次浮现楚安的脸,都会如此。

他觉得只有补偿楚安才会让自己感觉好过一点。

虫皇叫他进去了。

进了门,诺曼平复好心情,乖巧地喊了一声:“雌父。”

刚被塞西尔挂了通讯的虫皇心情并不是很好,他打量着诺曼,忍不住有些嫌弃。

他在诺曼的身上看到了软弱、犹豫,这些他永远瞧不上的东西。

诺曼像他,也像菲尔·诺里斯。

想到这,虫皇又烦躁起来。

“诺曼,什么事。”

“雌父。”

即使知道这是他的雌父,但诺曼面对虫皇时还是会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雄父他……”

诺曼刚开口就被虫皇打断了,“诺曼,现在你需要的是学好那些老师教给你的东西。”

“是。”诺曼反射性地答道。

但他还是不死心,犹豫了许久后还是问出了口:“雄父……不,皇夫他不愿意见我是因为我不是他的孩子吗?”

虫皇直接掐断了手中的笔,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唯一的孩子会是这幅样子。

“你是。”他强忍着怒火,“下次不要用这种无聊透顶的小事打扰我。”

诺曼退出了房间。

望着安静的走廊,他失落的想,他还没有问虫皇楚安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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