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后庭的厢房里侧,传来更加凄厉的怪叫声。

一道胜过一道。

类比母猫叫春,怪嚎不停。

更渗人不已。

那鼠蓂草原本哪怕是由山中虎妖大王留下的精品珍藏,也绝不该有这么强烈的功用。

但杨间在用紫金钵盂和天眼神火炼制草丹时,就进一步浓缩了它的精华;

又欺负李公甫和顾端仁没有超凡手段方面的见识,当着他们俩的面,在草丹成型时,做了一丁点儿小小的修改,往里加入了别的药引。

托得赤县神州上那位所好颇杂的真君祖师爷的福,玉垒山灌江口二郎庙门下弟子,护法之道选用御兽流派的多不胜数,其中训鹰养狗之辈,乌乌然如过江之卿。

门内多得是对妖野兽类动手脚的方法。

都不用长老宣讲,杨间自己平时去兽堂撸狗解压,观望内门师兄们大量配比狩猎药方时,就时常被顺手抓去,帮忙配药。

一来二去,那些荤素不忌的简单方子,他也都慢慢熟悉了。

给予顾端仁的那颗鼠蓂草丹,看着平平无奇,可对于猫科妖物而言,有着巨大的迷幻和催情作用,算光凭隔着香囊袋子散发出的些微气味,也足以使得它们在闻到的短短数秒之内,当场丑态毕露。

不怕那猫妖显不出原形。

而这,也正是为什么先前杨间会忽然好心跟顾端仁打赌的原因。

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但这不能算是欺骗,顶多可以看做是善意的谎言。

为了彻底扭正小顾施主的思想,解救余杭镇百姓,一切都是值得并且有必要的。

杨间踏云而走,一束刀光陡然亮起,好像流星弧轨,璀璨夺目。

待临近冲天妖尾,便是狠狠一刀!

横斩。

刀尺虽然无锋,但足以令猫妖痛入心肝。毛茸茸的奇大妖尾翻卷收缩,抖回厢房里,途中压坏屋瓦木梁。

杨间毫不迟疑,又是一刀。

这一下是竖劈。

乘云而下,力劈华山!

不用再费力观察探知屋内情形,额头上的天眼神纹早就已经默默标注好了一切。

借助刀面反光,他看到了婚房里一张我见犹怜的痛苦小脸。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但转眼间,等刀刃抵达之时,这张清秀小脸就变为了毛发丛生的妖怪面孔。

妖女面生斑纹,獠牙大张,再度发出一声凄厉的不知其意的叫喊声。

又伸出利爪,费劲全身解数拦下杨间刀兵。

她以人类言语,恨断肝肠、不敢置信道:

“顾郎?!”

“你居然在大婚之日,请这臭和尚来算计我?”

“你的海誓山盟,你的浓情蜜意,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她如何也想不通,往常对自己千依百顺的顾端仁,怎么会挑在这个时日,对自己背刺。

杨间嘴角上扬,转头搜寻屋内顾端仁的所在之处,发现这穷酸秀才已经被震惊得瘫软在了地上,丝毫不能动弹。

看来今天晚上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多太密。

顾端仁虽知将要过门的妻子是妖物,但应该还从没有见过猫妖真正完全显现本体原型的样子。

无怪乎他受到的惊吓如此之大。

不过这样也好,惊吓越大,受到的心理冲击就越大,看他还怎么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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