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紧急列队,快快快,动起来,左右两路都有南军,已在八里之外,准备迎敌!”
之前垂头丧气的孙晓又兴奋了起来,统帅部副使赵平安的具体作战部署都还没下达,孙晓的第八营已开始集结准备。
“报”
一个小军头跑来对周诚道:“孙指挥使那边正在集结,磨刀霍霍,但现在仍旧没有作战命令,这是怎么回事?”
老奸巨猾的周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当时孙晓因“过早暴露实力、会吓走南军”的理由被处罚,现在的军报却是更多的南军来送铜了?
“这难道是傻人有傻福?孙晓这种弱智,稀里糊涂的做对的?”
周诚甩甩头道:“且不管这些,紧急集合。目前来看运气在孙晓这边,那只要不违背相公的大战略框架,疯狗孙干什么,我们就跟着干什么,这叫借势,我教过你们这些的对吧?”
露天的临时指挥部,老廖神色古怪了起来:“原来相公也有失算的时候,看来当时没处罚孙晓是对的,他竟是真的引来了更多南军?”
“不存在,书生我没有失算。”
赵平安老脸微红道:“我从来没说过我的方式是唯一能达到目标的,我只是综合权衡后,在个人世界观下做出了概率更大的选择。孙晓当然可能是对的,区别在于,我做出决策后一但失误,我知道怎么挽回,也已经想好了最坏结果,以及最快的纠错方案。孙晓呢?他没有,他一但踩错只会哭瞎,顺便拖着他的战友一起哭瞎。”
老廖拜服的样子抱拳道:“原来如此,这么看来相公之兵法才乃王道至圣法则。孙晓身为军官,除了违反军令不对外,也太依托于运气,可惜运气不会永远好。”
赵平安道:“当然,他有他的优点,勇武之人不少见,但能如他一般,把勇武情绪感染于军士身上的,这是天赋异禀,乃天生的自带光环,一般人轻易模仿不来。”
接下来老廖抱拳道:“现敌军分为左右两路,来势汹汹,这战的框架是什么,请相公指示?”
赵平安仰头看看时间道:“此番维持稳健加机动战法,尤其孙晓部不许标新立异违背原则。”
“现在我们还不确定敌军人数,以及敌军目的。只有通过留有余地的保守交战,试错,才能有最新灵感。”
“命令一,允许各营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联动交战,若敌退三,则我进二,严禁过度追击。”
“命令二,允许在照顾两翼、不背敌军合围的原则下,朝石门方向且战且退,记住是且战且退,目的是敌军攻势凌厉时缓冲,而不是逃亡或引兵去入埋伏。”
这就是此番的作战命令,估计又要有不少指挥官郁闷。
但没办法的是,赵相公的思路总是很飘逸,就和当初他说“要动起来,于运动中寻找生机”一样,现在他的战术要求是严格控制战损,省着力打。
他说“要不断交战,保持兵将对战争的敏锐感,同时要严格控制流血,别贪图小利,等机会来临时,你拥有一支接近满血的队伍去抄底时,那就会赢的很大,大到你不敢想”。
午间至旁晚的这波攻势太凌厉!
广州城头死伤越来越严重,许多尸体堆积,却已没能力运走尸体了。
“殉城,准备殉城!”
书生极端起来是很恐怖的,广州知州魏瓘眼看已无力杀敌,便举刀准备指挥着大家杀自己。
“相公不可。”
都监彭玉夜正忙于用死去军士的尸体做守城物资往下扔,同时被老魏的举动吓得跳起来。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又见老远有人呐喊着跑来。原来是趁东南门敌军人少而突围进来的人,听说有消息。
到近处,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请相公刀下留人,卑职来自苏缄相公麾下,特来告知相公请再坚持几日,广州之围难说可解。”
魏瓘激动的道:“难道狄青大军要开到了?”
“没有。”
那人摇头:“但石门以西出现了宋军部队,挂风林火山战旗,另有身形单薄、一袭青衫,戴着鬼怪面具之人指挥作战。”
“赵平安来了!难怪之前贼军大营也乱了一下,进行了大幅度调兵遣将!”
魏瓘这下心神稍微安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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