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之后,酒盅一放,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林平之道:“平之贤弟怕不是只为了看是日出吧?”
“知我者,令狐也!”林平之端起酒盅,敬了令狐冲一杯,抓起一个猪脚,吃了两口之后,又道:“当日我和你们离开之后,边和仪琳分开,等我回到城中找你们之时,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又恰巧碰到青城四秀两人,抓了仪琳……机缘巧合之下,在救了我父母……
打听你们消息,却听说你因为田伯光一事,被岳掌门罚了面壁思过,心怀愧疚的我,所以一路尾随而来,买了些酒菜过来赔罪。”
“是令狐贪杯误事,与你有甚么关系。”不拘小节的令狐冲根本没有在意,浅酌一杯之后,笑着问道:“倒是那青城四兽,如此说来,不是只剩下一个人了?”
罗人杰被田伯光和林平之在回雁楼杀了,侯人英、洪人雄被林平之以同归于尽方法,在衡山杀了,如此一来,令狐冲猜的倒是没错,虽然于人豪死几个月,可毕竟还没有传到令狐冲耳朵。
林平之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遇到田伯光之前,就把于人豪杀死在湘水边上,所以青城四兽如今算是死绝了。”
“死得好,简直丢了明门正派的脸。”令狐冲喝吃下一把汉豆之后,便啐了一嘴,对于青城派所作所为,他可是唾弃不已,于是又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不明,你给参详参详。”
林平之一边往嘴里塞着猪蹄,一边含糊不清回答:“你……嗦……”
林平之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但令狐冲却听懂意思,然后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正道就一定是好人?邪教一定是坏人?”
林平之眉头一皱,在原著中令狐冲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可那个时候,他碰上了曲洋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有思考,难不成又遇上了?
于是乎林平之不答反问:“令狐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哦,我是想起来,你说余沧海屠戮你家满门,可是余沧海乃是正道门派一山之长,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如何能够称得上正派?”
令狐冲这么一说,林平之算是明白了,于是将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我不知道岳掌门如何教你,但平之只说自己一点浅显认知。
在我看来,我为正道人士也好,魔教中人也罢,这个正、魔谁来评定?是你?还是我?都不是,是两方势力的对称而已。
在正派弟子眼里,自己师门所做之事,除了不损害自己利益,那么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在魔教弟子眼里,亦是如此。
譬如此次青城派弟子,他们可有觉得自己行为是否不妥?并无。不但没有,还充当先锋,不甘人后,可在平之眼里,不啻于与邪教中人何异?
万物皆有阴阳之分,我们所熟知的正派、邪教,同属于阴阳,只不过是我将此谓之大阴阳,而大阴阳里面又有青城派这般作恶多端,与其他行侠仗义门派,此称之为小阴阳,小阴阳中还需要区分,比如哪些人行侠正义,哪些人作恶多端,都需要细细划分。
如果不纠察细节,一概而论,无异于蠢笨如驴。就比如我,见到仪琳落难,我并不知道她是正派还是邪派,但是我一定会救,因为她是若是群体,而见到青城四畜,必然要杀,因为他们作恶多端,罪无可恕。
辨别一个人好坏,并不能从团体区分,固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未必有人团体,代表不了个人,个人浅见,仅供参考。”
“平之贤弟一言振聋发聩,使令狐犹如醍醐灌顶。”令狐冲看着林平之,颇有仰望高山流水之意,然后又道:“那依你看来,田伯光是否该杀?”
“田伯光欺凌弱小,凌辱无辜女子,纵使千刀万剐,亦不为过,不过我曾因为仪琳之事,答应不再杀他,所以我不会动手。但若是他还敢犯案,且证据确凿之下,平之若是遇到,绝不手软。”
田伯光这个人,从为人处事简直就可以用“人渣”二字形容,但他同时还是个性情中人。
因此林平之也不介意遵守一下诺言,但仅仅只是在对方,从此改过的基础上,要不然林平之绝对不会那么迂腐,去遵守什么虚无缥缈的诺言。
“林兄之意,令狐明白了,来喝酒!”令狐冲再次端起酒盅,二人一饮而尽。
一杯浊酒下肚,林平之便苦口婆心道:“我的话不代表正确,事实到底如何,还需要令狐兄自己去寻找答案,但我友情提示,令师是绝对不会认同我的看法。”
令狐冲愕然而止,停住手中一切动作,良久之后问道:“为甚么?”
“涉及令师,在下不好多言。不过我可以跟你谈一趣闻,你听了之后,有没有得到有用的东西,那就全看你自己领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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