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雨觉将手机塞回进秦柏手里后，秦柏就一直面带惊诧的看着他发呆。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
“我先回——”
“他说了什么？”
两人同时说话。
秦柏捋捋头发，纠结怎么把刚才唐绵一大段让人掉鸡皮疙瘩的话转述给松雨觉听。
松雨觉靠着桌子，一条腿曲起搭在另一条腿上。秦柏坐回去面对着他。
“要是不想说不勉强。”松雨觉又补充道。
“这倒没有。”秦柏揉着自己的脖颈，“没什么大事，他说相信不是我的问题，要帮我一起查明事情原因。”
“就这么点事，你们两人掰扯那么长时间？”松雨觉双手抱在胸前，“离他远一点。”
秦柏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通话时长不过一分半。
很长么？
他有些疑惑。唐绵最近的态度实在是不正常，明明他已经和他撇清关系了，唐绵就跟没听到一样还一直粘着他。
松雨觉今天的反应也挺不正常的。唐绵只不过是公司几万员工中十分不起眼的一员，现在怎么看起来松雨觉像是很了解他。
“最近一段时间就别联系他了，以后联不联系，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这心情吧。”松雨觉从咖啡壶里倒出一杯温热带着苦涩气的咖啡，热气徐徐飘向上空，水雾迷了他的眼睛。
松雨觉睫毛轻颤几下：“你可以走了。”
“哦好的。”秦柏根本没听明白松雨觉什么意思，挠挠头发，“那你好好休息。”
-
秦柏呆坐在床边好一会才想起来他昨晚把陨石碎片随手一扔就没再管过。他从犄角旮旯拉过行李箱打开。两片极小的陨石碎片躺在收集皿中。
十分小心的将收集皿放在桌上，秦柏拉出椅子坐着，准备拿出手机开始独自对它们进行分析，然后模拟出碎片具体形态。结果他发现，昨晚的碎片他没清理直接被放了进去。
收集皿内的空间需要保持极度干净，这样才能控制样本在里面不会后天进行变化。
大事不妙。秦柏立马从椅子上弹起，带上手套拿出消毒液与清洁刷，戴上护目镜将两片碎片拿出来，仔细对收集皿内壁每一寸进行清理。
他保持专注的给收集皿进行三次次全面清洁后，眼睛酸涩不已。自他来到这个位面几乎很少有不熬夜的时候，长时间的熬夜让他感到自己身体素质在下降，眼睛干涩又酸痛，心情也烦躁，这种症状在见到松雨觉与蒋宁柯在一起的时候尤为明显，时不时还会出现脸红的症状。
这对常年保持身体最佳状态的他来说，太不正常了。
待他将所有器具收拾好后，他又将碎片清洁干净，随后试图将两块碎片拼在一起。
巧的是，他们是临近碎片，可以完美的衔接上。
手机数据化模式已经打开，他将两片拼接完整的碎片扫描进去，手机根据它们的边缘进行推测生成初步陨石雏形。上面的每根边缘线都是可以调动的，也就是说秦柏觉得哪里需要修改他就可以随意改变。
推测陨石形体对他来说并不难，其实研究这个也没什么用，只不过是为了打发他无聊的时间罢了。
他一根一根描摹着陨石表面线条，这样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去想此刻正躺在隔壁的松雨觉。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脑海里反复出现医院里，松雨觉对蒋宁柯温柔浅笑的样子。
正描地带劲，手机突然弹出信息。
[我们要试试吗？]
秦柏目光盯着这几个字，愣怔着看了很长时间，直到它从手机顶部消失。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切换回正常模式打开微信。
那几个字还好好的躺在他和松雨觉的聊天界面里。下面又多了一行。
[你不用急着回复，好好想。]
这是在表白？
秦柏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是二十多年奉献给学习工作的人。
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他猜不出一墙之隔的松雨觉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打下的那句话，也分析不出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要不要接受。
他脑子里就像是灰泥过水，和了稀泥一般宕机了。
只有身体的本能反应还在，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发热，这种身体素质降低的不良反应再次出现！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松雨觉写得“我们要试试吗？”这几个字，还有……他误输入进的“喜欢你”。
秦柏忽地又睁开眼，一双晶莹明亮的黑眸定定的看向天花板，眼中意味不明。
……
今天是他们要去泊停开会的日子。秦柏从未因为工作如此疲惫过。
他一晚未眠，从躺下到此刻穿戴整齐。
按照要求，他将松雨觉所有要的物品都一一准备齐全，然后去敲松雨觉房间的门。
走至门口，他抬起的手突然顿住。
见面了不就要给回复了吗，可是他还没确定自己的想法。但工作好像更重要。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没什么了。
摁了几下门铃，门很快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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