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衫缓缓落在仙舟之中,众人一窝蜂的围了上去,道喜之声连绵不觉。

“恭喜景师姐!”

“景师姐成功度过九转天雷,日后必将得成大道,飞升上界。”

“青出于蓝,景师姐果真不负父母威名!”

众人方才还对申雁宁恭维不已,一转眼都跑到景月衫那边奉承了,申雁宁的拳头攥得又紧了几分。

过了半晌,她深呼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后走上前开口恭贺。

“景师姐,恭喜晋级元婴!”

景月衫抬头看她,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多谢,也恭喜申师妹成功晋级,我与师妹当真有缘,元婴劫都是同一日。”

只要一跟景月衫扯在一起,她引以为傲的好运道就要失效,申雁宁呕的心在滴血,嘴上却还在客气:“雁宁何其有幸。”

景月衫微笑不语。

她已经将玉佩交给了申雁宁,后面申雁宁要如何选择就不关她的事了,她还有其他事情要赶紧去做。

仙舟稳稳的停在归元宗门口,山门动动打开,守在山门之前的麒麟魂仰天咆哮,浑厚的音波响彻云霄。

归元宗立派万年之久,自然很有些底蕴,宗门前的守门兽魂便是上古麒麟留下的,相传麒麟与开门祖师渊源颇深,自愿陨落后以神魂镇守山门。

万年过去了,麒麟的神魂消散了大半,只余下神兽的威压久久不散,已然成了归元宗的宗门象征。

景月衫望着宗门前咆哮的麒麟魂,心中感慨万千,即使麒麟已死去数万年,威压依旧如此摄人,不知将它降伏的祖师又该是何种风采?

且不说上古仙君,即使是如今的修仙界,上界之人与下界修士之间的壁垒犹如天堑,若非靠自己实力飞升,凭借己身如何在上界立足?

景月衫心中早做好了打算,此刻脑海中的念头越发的坚定。

她与苍越仙君门不当户不对,绑在他们身上的婚约荒谬的像儿戏,她不能光等着苍越仙君主动解除婚约,人家指不定一时拉不下那个脸背信弃义,这种事还是她自己做吧。

望辰峰峰顶的景乐章刚接到女儿成功晋升元婴的好消息,正高兴着呢,还未来得及传召她,景月衫已经宛若一阵风一样过来了,听完她的诉求后,景乐章又惊又喜。

“我儿竟想通了?!”

这桩婚事是姜修然那个不要脸的背着她给女儿定下的,等她知晓时,血契已定婚约已成,实在难以解除了。

再后来苍越的父母先后离世,苍越本人更是默认了这桩婚事,两派之人都已知晓景月衫是苍越的未婚妻,退婚之事就更不好操作了,景乐章只得慢慢再寻摸机会,哪知苍越仙君如此天资纵横,竟于百年前飞升上界。

这下景乐章也犹豫了,如此金龟婿,任是谁也舍不得啊。

这一犹豫不要紧,景月衫因为苍越仙君的优秀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障碍,拼了命努力想追上苍越仙君的脚步,甚至因为生怕别人说她靠着家世才攀上这门亲事,而全然不接受父母的资助,一门心思要靠自己提升修为。

然而如此巨大的差距哪里是努力就能追平的,景月衫由此心境渐生裂缝,修为停滞不前。

景乐章不是没劝过,然而原本母女关系就不好,景乐章越劝景月衫越跟她对着干,再后来竟有了水火不容的趋势,景乐章也不敢劝了,更不敢强硬的解除婚约,生怕景月衫的心境就此崩溃,只在心里把姜修然骂了八百遍!

现在可好,女儿终于与她关系回暖,现在竟自个想通了自愿解除婚约,景乐章一时高兴的合不拢嘴。

“好好好,任他是什么仙君,咱不稀罕!”

说着她骄傲仰头,“我儿已度过九转天雷劫,日后定能飞升上界!”

母亲对她一直是这般赤诚,景月衫眼眶有些微热。

“多谢母亲理解。”

“傻孩子。”景乐章嗔怪,“你我母女,无需这般客气。”

说着她豪气挥手,“没了这个,母亲再送你十个美男子,各个技艺了得,管叫你知晓男女敦伦之乐的妙处,世间男子千千万,我儿实在不必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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