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深点开符灯师的人物,申请了好友添加,看见池岁头顶冒出来的一个字,笑了:“啊什么,所以糖好吃吗?”

池岁那边迟迟没有回答,但好友申请通过了。正想着问人要去玩什么的时候,房间门口冒出个影子,匆忙丢了句好吃,又溜到外面去了。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睁眼)]

[所以,我以为的修罗场其实是不存在的!]

[满配符灯师啊,果然!我就觉得那些操作不可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新手!可我猜中了这个,却怎么也没猜中,大号的符灯师!居然也围着大刀客转悠!冷门角色大刀客,终于要站起来了吗!]

[我十级耳力!我一定没有听错!刚刚那一定是小奶狗过来当面说了句好吃!小符灯师!我家糖也可好吃了!量大还管饱!考虑一下吗!]

“醒醒,别想了,我都御用了。”严久深看着弹幕,又补充了一字,“都。”

[tui!不要脸!]

-

头一次蹭着满配符灯师的buff叠加符灯轻松打穿整个副本的严久深,心情好得不得了。但等玩了一下午,吃过了饭,和池岁面面相觑的时候,严久深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我带你玩了一下午电脑?”严久深表情凝重,“操,完蛋。”

“怎么了?”池岁不明所以。

严久深哑然失笑地揉了揉池岁的头,无奈地说:“我妈以前说我就会带坏小朋友,跟我玩铁定得堕落。”

“我还不信,现在一看还真是,”严久深看着小茶几上开了一下午的电脑,“但是吧,看见你,我就想着想让你轻松轻松,开开心心玩点什么。”

严久深左右看了看池岁,伸手捏了一下脸:“岁岁小朋友,以后有想去的地方吗?”

池岁想了想,试探道:“迎城?”

“迎城,迎城是个好地方,比这里好。”严久深想起在迎城上学那段日子,虽然待在家里不怎么好,但学校还挺好的,“那你想最近过去看看吗?学校有个活动,刚好有机会。”

池岁不假思索地问道:“你以后也会去迎城吗?”

“当然,肯定要去。”严久深琢磨了一下,看着池岁,“等最近这些事完了,就该好好复习了。小朋友,以后有兴趣到我这里来学习吗?”

“画画也行。”严久深补充道。

池岁有些难以相信:“可以吗?”

“当然可以,学习这种事这么孤独,要找个人一起,刚好你以后也想去迎城,一起了。”严久深刚捣鼓着话说完,一个电话就打来了,低头一看是白为年。

他对着池岁匆忙说了一声,就到小阳台去将电话接了起来。

“池岁现在有没有出什么事?”白为年言简意赅,直入主题。

严久深回头看了一眼在客厅里坐着的池岁:“没出什么事,上午因为素描本的事差点被欺负了,现在在我家。”

“你家?你已经说好了?”

严久深:“刚刚在说,反正,很顺利就是了。你那边到底知道什么别的事?”

白为年闭上眼,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很碎,日记本上,有很多事。算了,以后再说,晚上,你让池岁最好别回家住。”

“麻烦了。”白为语气郑重。

严久深捏着手机,应了一声,在白为年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你说的日记本,是否有关我?”

白为年那边沉默良久,斟酌着字词缓缓开口:“有,而且很多,我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重生前,我十分肯定我是记了个大概的。”

“可重生之后,等到时间要到的那一刻,那些记得的东西,才会让我慢慢想起来。”

“你现在问我有什么,我也只能告诉你不知道。”

严久深:“……今晚上会出事?”

“隐约感觉,可能我跟你重生后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导致日记本上记录的事,发生了偏离,所以我想不起。”白为年闭着眼,不论怎么去思考那一个被他反复翻开的日记本,都想不起哪怕一个偏旁,只是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

今日今夜,这个日期,一定是有事会发生的。

“行,我知道了,晚上不会让他回去的。”严久深应下来,想了想又说,“池岁,月底应该会去迎城,你们……”

“嗯,谢谢。”

电话挂断,严久深靠在阳台上想,待会儿该怎么让池岁留他家过夜。

正琢磨着,手机亮了一下,是秦班主任发过来的信息。

-刚给你打电话占线了,看这个时间你俩也是不会回学校了,成浩远已经被教育接回家了。

-你对你自己以后有计划,我也管不着,但别把人低年级小同学带坏了!刚刚他们班主任跟我说,这个小同学,成绩差点,所以

正愁找不到理由留人,严久深轻快地发消息回复。

-知道知道,人我带走的,我会负责。

-不就是学习嘛,能教能教!

另一边拿着手机看回复的秦任吾老师,举着手机给一旁站着的秦柯还有美术老师王老师看了严久深发来的消息。

秦柯疑惑地问了一句:“严久深,在你们班上也给别的学生解惑答疑吗?”

秦任吾摆了摆手:“从来不,在教室都找不到人呢,解什么疑,答什么惑。要我说,还是你们班这个池岁,比较厉害,我班上那群学生,别说找人问个题了,练习册都不敢找人借。”

“池岁都已经往人练习册上画画了,他真和你说跟严久深不熟?”

“这是不熟?!”

-

池岁咬着笔头,愁眉苦脸地看着练习册上的两道大题。

明明还玩的好好的,忽然就被拎起来跟着做题的池岁,这会儿都还是茫然着的,他看题茫然,题看他也很不知所措。

两个解字在答题的空白处,孤单显眼的立着,期望它们冒号的后面能快点出现一堆的逻辑清晰的解题步骤。

但没有,从解字出现的第十分五十秒,依旧没有任何的式子在答题处出现。

就在前十分钟,严久深扔了一把糖放在他面前,问他想吃糖吗?

对于并不经常吃糖的小朋友来说,最近吃的糖多了,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个甜味,所以池岁很是没骨气地说想吃。

紧接着迎接他的就是,从题目的第一个字开始都叫嚣着“我特别难”的两道大题。

“这两道题做了,不管对错,这些糖就都归你了。”严久深当时是这么说的。

但池岁现在看着面前的糖果,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题。

忽然觉得糖也不是很好吃了。

严久深就坐在小茶几的对面,腿下一个小矮凳,大长腿无处可放地支着,笔在手里晃了几下,就在练习册上写了一个答案。

池岁抬头看了眼,着实有些羡慕。

在他天马行空的幻想里,他也是这样轻轻松松就能刷一整套卷子的小神童呢!

但现实不是。

注意到池岁在看他,严久深寥寥几笔写了个步骤,抬头问:“写完了?”

池岁不好意思地遮了遮题:“没……”

但眼尖的严久深早就看见了空白到只写了两个小小解字的题目。

严久深从来没教过别人,自己学习都还是想学就学了,不想学的时候书都给扔了。他妈以前常说他,也就是仗着有点天赋,不然早就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

要说自己学,他找个方向,埋头就能学。

教小朋友学,好像不太一样。

严久深起身坐到池岁旁边去,拉开池岁挡题的手:“小朋友,遇到不会的题呢,你要是叫我声哥哥,说不定就会了。”

“还想吃糖吗?”

池岁偏头看向严久深,露出了点生无可恋的表情:“已经,对糖没有感觉了。”

“?”完了,糖也不爱吃了,他果然不会教小朋友。

“但是,”池岁右手松了笔,身子向下趴着小茶几的一边,手扯拽着右耳垂,声音低低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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