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深笑着敲了一下池岁的头:“你都问出来了,你觉得我会让你全都撕开?一两颗就行了。”

“噢。”池岁低头从那一袋子里翻翻找找,提溜出两颗大白兔奶糖,撕开了包装抬起手就要举给严久深的时候,忽然又缩回了手,“好像刚刚搬了东西还没洗手。”

“手抬高点,我低头尝颗就行了。”严久深曲指敲了敲池岁举到一半的手腕,半拖着一点向上抬。

池岁原本坐着的姿势,随着手向上不断抬高的姿势,脖颈也被迫向后向上仰起来才能够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但好像更加的羞渐了。

他能清楚地看见严久深拉着他的手,拽到手推推杆的附近,随后人弯下腰来,凑到他的捧着糖果的手边,齿尖轻动,糖果就已经从手上失去了重量。

只留下在手心里的糖果纸。

“走了!”严久深缓缓推动起小推车,池岁急忙抓稳,但手里的那两张糖果纸,很好的藏了起来。

风过发梢,晃乱双眼。

今晚的烦恼真的都扔在了身后。

-

夜深人静,严久深常去的那家居民网吧里,多了一个小身影。

戴着兜帽,脸上蒙了个口罩,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个模样来。

他径直走了进去,网吧前台守着夜班的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儿,看见来人,刚想出声拦,身旁追着剧的郑依头也不抬地道:“包年的大客户呢,不用拦,以后记着,来了让人直接进去就行。”

小姑娘看着那身形,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老板娘,那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吧,大晚上来上网,你不怕出什么事啊?”

郑依笑着摇摇头,远远地朝那边看了眼:“要真是大晚上不睡觉过来打游戏的小屁孩,你姐我早就联系人父母,把人轰回去了。”

“那他……”

“绛城是个小地方,什么都小,要看光,那得去外面。”郑依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着,“我是出不去了,但看着别人能出去,我也高兴着呢!”

池岁熟稔地进了最里的单人包间,兜帽口罩全都取下,靠在座椅上稍稍喘了会儿气,才打开手机处理消息。

[群里看了看,他们基本上分工合作差不多了,就是最后一张人物合影的大背景多人物,目前招人合作手书的老板对报名的都不太满意。]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接过这样类似的?试试吗?]

池岁将兜帽重新戴上,不慌不忙地打字。

[还有别的吗?精细程度要求很高的话,最近没时间。]

[要不先报名试试?这一张打底四位数稿酬。]

池岁眨了眨眼,开了电脑,连接好设备。

[群。]

那边很快发来了群二维码,许是有什么话要说,那边一直冒着[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池岁加了群进去,看了眼公告,飞快地拟了一段报名格式并附上之前接过的稿子发给了群主,等待的阶段退出来,刚好看见信息进来了。

[说实话,你怎么没考虑过自己创一个号、直播啊接稿啊什么的都行。你自己有一个号来做这些,利于你攒人气,有的商稿会看画手的名气之类的,你不是缺钱吗?这比我帮你接赚的钱更多吗不是?]

池岁看了一眼。

[不想说话。]

帮池岁留意各种稿件接稿的人,是最开始阴差阳错在池岁这里约了一张稿子的人,叫邵言北。据说他当时刚看完一部知名中二大作,顿时晚上激动得完全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了一整晚的个人中二文字设。

然后拿着家里给的过年压岁钱,在某吧上疯狂找画师,势必把他这个中二狂妄不羁的形象画出来。

但是,都让他不满意!

虽然每个图都让他觉得好像是有那个感觉了,但是又总觉得差一点!这不是完整的他!他的红头发完全可以再张扬一点的!

于是,在广场上闲逛,刷着帖子的他,偶然看见了池岁放出来的几张精草还有一张仅有的上色稿。

这寥寥几张,看主页还是个新人。一看就是容易翻车的那种,但邵言北一时脑热,再加上可能晚上神志不清,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画风觉得特么完美符合他的设子!

当即就戳了池岁,一长串的文字设扔过去,定金和卖萌的星星眼一发,倒头就睡过去了。

醒来才发现池岁,最开始已经婉言拒绝了不接文字稿,后来应该是连续发了好几个消息他都没有回,凌晨两点多左右,就给他发了个草稿。

过了一小会,又陆陆续续发来了好几张不同视角、姿势的草图。

并留言让他看看,如果可以他就精细了。

邵言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大中午才起。醒来的时候看见池岁那边断断续续发来的图还有信息,愣了好一会儿。

池岁语气不见有多么的热络,也没有什么讨好。就是每发过来一张草图,就配上一句“这个也可以看看”。很公事公办,也很小心翼翼的感觉。

认真到怕你不喜欢、不要稿。

艸,他为什么倒头就睡了……还有这个样子的画手真的不怕被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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