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星绪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他坐起身靠在床上,一手捞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锁屏上显示的日期——是周一。
有些烦躁的搓了搓头发,起身走出房间,在厨房发现了林至留给他的早餐。
随手拿起一片面包叼在嘴里,一手摆弄着手机,随意回复了几条询问他近况的信息后便把手机扣在了桌子上。
坐到餐桌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随手拿了一瓶桌子上的果酱,拧开盖子便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严星绪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对甜食仿佛有着天生的抗拒心理,不管吃过多少次都喜欢不起来这种甜腻的食物。
也不知道林至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拿出旁边的勺子挖出了一团果酱,薄薄的涂了一层在面包片上,刚准备拿起来吃掉,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随即是一阵熟悉的来电铃声。
严星绪捞过手机看了一眼,他盯着屏幕上熟悉的姓名忍不住皱了皱眉,铃声响了十几秒后,他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语气中满是不耐:“严锐和,你烦不烦啊?”
电话另一头的严锐和脸色更是不受控制的沉了下去,“这就是你对你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严星绪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突然有些牙痒,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
电话的另一边沉默了一阵后,复又开口沉声道:“我马上要回A市了。你......”
严星绪轻轻捻了捻指尖,牙根更痒了,他有些厌烦的突然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面语气顿了顿,终于说出了重点,“你和我一起去A市,我已经派人替你安排好了学校。”
见对面没有回话,严锐和稍稍软了软语气又说道:“爸爸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亚和以后还是要由你来继承的。”
严锐和虽说在情感生活方面处理的乱七八糟,但确实有些商业头脑,亚和集团也算是他一手创办出的企业。
算得上是事业有成,但他在私生活方面却是过的一塌糊涂。
和严母离婚后更是沉迷于灯红酒绿,鲜少过问严星绪的情况,偶然间心血来潮的关心了下儿子的近况,这才发现严星绪和自己已经产生了不小的隔阂。
在严星绪的逆反情绪作用下,更是离严锐和心中的完美继承人相差甚远,他当下便存了一些别的想法。
严锐和不想再一次被婚姻束缚了手脚,但他只要稍微透露出一点想法,便有大把的女人凑到他身边想要来给他生孩子。
典型的大号养废了就想要去开小号。
有了这个想法的严锐和在对待严星绪方面就更加的不上心了。
但这些年来,严锐和交往过的女朋友没有一个能够怀上孕的,也许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也许是不敢面对现实,严锐和从未想过是自己身上的问题。
一直拖到了严星绪成年,严锐和才终于好似接受了现实,去医院做了试管婴儿的手术,但可能因为年纪大了,这些年又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导致精|子质量极低,多次失败过后,严锐和精神萎靡了好一阵子。
严锐和周围没有熟悉的亲信,就算孩子顺利出生了,自己到那时年纪也已经大了,等到那时恐怕没有人能够扶持他的孩子上位。
纠结几番过后,他又想起了自己养废了的大号来,借着来P市出差的理由,手把手的重新培养出一个自己心怡的继承人。
但显然效果不甚理想,他找过的家教都无故请辞,就算他百般威逼利诱下把严星绪送到了学校,也是收效甚微。
严星绪第一天上学便逃了课,回到家时不小心看到了严锐和在医院开过的诊断书,他看着严锐和一脸为自己好的表情心中便止不住的隔应,更是控制不住的出言嘲讽起严锐和来。
见严星绪在P市不能顺自己的心意成长,严锐和便又打起了别的主意来,安排好了一切后便打电话通知起了严星绪。
严星绪这边听到对面的话后心中好似突然被点了一把火,止不住的焦躁,他不耐烦在听严锐和莫名其妙的废话,当机立断的挂掉了电话。
心中更是激起了一阵阵的讽意,严锐和是真觉得自己有皇位需要别人来继承啊。
思索了半晌,他解开手机刚刚自动关闭的锁屏,翻找着刚刚不经意扫过的一条聊天信息。
是他朋友在夜遇组的一个酒局,他回复了一句自己会到场的消息,起身穿上外套拿起客厅茶几上林至留给他的钥匙,出了门后直奔夜遇酒吧。
向承看着一进门就坐在卡座上独自喝闷酒的严星绪有些诧异,凑到他身边笑嘻嘻的开口道:“怎么着,谁惹我们严少爷生气了?”
严星绪闻言轻轻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盯着杯中淡黄的酒液有些出神。
向承自讨了个没趣,拍了拍严星绪的肩膀,啧啧的感叹了两声:“得了,大少爷您慢慢借酒消愁,有事在叫我。”
下午两三点钟,酒吧还没有正式营业,空旷的大厅缺少了音乐和灯光映衬,倒显得有几分冷清。
另一边的向承看着缩在沙发里死气沉沉的严星绪咂了咂嘴,招手叫来工作人员吩咐了几句。
突如其来的灯光和音乐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严星绪,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看向不知何时坐到他旁边沙发上的向承,出声问道:“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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