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隆庆走到牢房前,看到对面也关押着一个犯人,此人大约32、33岁,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的白囚衣,脚下还锁着脚镣,此刻正站在牢房的铁栏前看着燕隆庆。
“狱卒!狱卒!”燕隆庆大喊道。
一个狱卒小跑着来到了他的牢房前,恭敬的说道:“大皇子,请问有什么吩咐?”
“给对面的那个牢房送只烧鸡和竹叶青去。”燕隆庆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狱卒明显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照办。
“我现在还是康王,还没被革除皇族身份,你若不听我的,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燕隆庆威逼恐吓道。
狱卒慌了神,急忙说道:“康王误会、误会,我这就去安排。”
没一会儿,烧鸡、竹叶青就送到了对面的牢房里,那名囚犯也不客气的吃起来,可能是平时吃的太差了,他三下五除二就吃下了大半个烧鸡和半壶酒,对着燕隆庆说道:“谢康王。”
燕隆庆好奇道:“之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当然。”那人回道。
看对面那人应该在这里呆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只不过燕隆庆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和狱友聊聊也能解解闷。
“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燕隆庆问道。
“被工部尚书案牵连下的天牢。”那人说道。
燕隆庆好像明白了那人说的是哪件案子,前年工部尚书挪用公款案闹得满城风雨,本来他隐藏得很好,没个三五年根本不会露馅,说来那人也倒霉,一次在和小妾喝酒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自己有本见不得光的账本,并告诉了她具体位置,那个小妾后面回娘家碰到以前的个老相好,两人干材烈火难舍难分,她的那个老相好舍不得她,便想把她从尚书府里捞出去,但想不到什么办法,小妾想起工部尚书说的那本账本,便告诉了她老相好,两人一合计,就计划着从尚书府里偷出那本账本,然后去告发他,这事一出,朝野震动,因为工部平时的预算很大,一旦出现什么幺蛾子事都是一场大地震。
皇上当即下令当时的丞相赵武令彻查此案,其中工部尚书的罪名是坐实了,其它被牵连的人大概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在相关文书上有他的签字,一部分是有直接参与的证据,由于赵武令年老体衰,承受不住这样高强的办案,在案堂上突发心梗,挂了,后来这个案子工部尚书和直接参与者被判了死刑,而那部分被牵连又没直接证据的人则被人遗忘在了天牢里。
“你莫非是前工部侍郎黄锦忠?”燕隆庆试探性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黄锦忠坐上床铺上说道。
燕隆庆望向对面牢房:“按理说你应该早就被无罪释放了,怎么还这里?”
黄锦忠猛饮一杯小酒:“哎,朝上无人,如果有人继续跟进这个案子,我们这部分人都可以以无罪之身结案释放。”
朝中无人,这话说在了燕隆庆的心坎上了,他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的母后和舅舅,放眼朝堂还真是没什么自己人,这倒不是他平时不想结交大臣,而是皇家的禁忌摆在那里,让他无从结起,而端王燕昂胤有一个燕隆庆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他的表舅是当朝的兵部尚书,掌管天下兵马,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也是燕昂胤敢和自己叫板的底气。
“康王应该是被构陷下狱的吧?”黄锦忠打断了燕隆庆的思绪。
“是的。”燕隆庆回道,接着便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了他听。
黄锦忠捋了捋胡须说道:“康王想脱身也不难,可以从以下三点着手:一、找到巫蛊娃娃,对比上面的笔迹。二、找到那个下人的母亲,我怀疑那个下人八成收了钱然后给了她母亲,你威逼一番,必能有所收获。三、找个信任的人替你去办这些事。”
“你这么帮我,不怕被燕昂胤报复吗?”燕隆庆望向黄锦忠。
他大笑道:“我一阶下囚,还害怕什么。”
燕隆庆对着黄锦忠作了个揖:“黄先生大恩,隆庆谨记在心,待我出去后,定当把先生也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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