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栾局促地扭头看了一眼窗户,陆景尧房间的窗户没关,窗外正在喧闹地宴请宾客,而他刚刚却想把主持宴会的人堵在房间里亲吻。

他似乎听明白了陆景尧的话——景尧哥哥现在要下去招待客人,他不能打扰他。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本能地想解释,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想说他不故意的,爷爷不让他下楼,他没有人陪,才忍不住想和景尧哥哥说说话。

陆景尧没多余的时间听他解释,也压根不想听他解释,寿宴即将开始,他错开面前的人下了楼。

江栾便追着他到楼梯口,却被张姨拦了下来。

寿宴进行得很顺利,陆正清把公司权利转让的事情一宣布,虽然仍旧有几个高层对陆景尧的年纪提出质疑,但都被他用近两年的工作成果说服。

寿宴前的必要流程两个小时后走完,陆正清乏了,把偌大的寿宴全部交给陆景尧安排后就回后院休息了。

宴会里找不到陆正清的一群人,纷纷来找陆景尧敬酒。

花了一个小时接受完所有重要宾客的敬酒,陆景尧才有一口喘息的机会,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期间陆正清给他安排的工作助理何晨来报道,然后全程候在他身边听候吩咐。

至此开始,陆景尧彻底摆脱南大经济学院学生的身份,成为陆氏的首要人物,陆氏集团最年轻的总裁。

他一身剪裁合身的墨黑色西装,安静地坐在宴会大厅的一把檀木椅上,面无表情地审视宴会上来来往往的人,天生自带一种睥睨众人的清冷气质,不怒自威,即便看上去很年轻没有老成人的严肃,但也冷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陆景尧在木椅上坐了半个小时,期间虽然有不少高层家属里的男男女女偷看他,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除了宋云遮。

“陆景尧,好久不见啊,这么久都没认出我,看来是把我这个老朋友给忘了?”宋云遮微长的头发扎在脑后,一身白色西装,端着一杯香槟不急不慢地踱到陆景尧身边和他打招呼。

陆景尧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意外地挑了挑眉:“回来了?”

“回来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宋云遮在陆景尧身边坐下,桃花眼一挑,“陆景尧,我出国四五年了吧,这次回来,怎么也没见你多激动呢?”

“……”陆景尧不想理他。

两人是初中和高中同学兼室友,成绩相当爱好相符,关系很不错。

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宋云遮早摸清了陆景尧的脾气,没得到回应也无所谓,喝了一口酒自顾又说:“那傻子现在怎么样了?处理好了没?”

陆景尧闻声偏头看他,目光变得幽深。

宋云遮哈哈大笑:“当初谁年少轻狂说恨不得掐死他来着?我就说那小美人身子一软,是个好这口的男人都架不住,怎么,被我说中了?这么说的,陆总现在岂不是江山和美人兼得……”

“没有。”陆景尧眼睛微眯,黑着脸出声打断他。

“是吗?”宋云遮怎么看陆景尧都怎么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于是似笑非笑地把手搭上他的肩:“既然还没有处理好,那要不要我帮帮你?”

陆景尧拍开他的手,脸色更沉:“你想干什么?”

宋云遮笑了笑:“你放心,绝对让那傻子知难而退。”

“呵,你都知道他是傻子。”陆景尧不由冷笑。

傻子哪有知难而退的觉悟,那傻子不管怎么样都会围着他转,而且只会围着他一个人转。

宋云遮挑挑眉:“那就试试看喽。”

说罢,他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心里觉得有些可惜,要不是他只喜欢在床上操肌肉糙汉,倒真可以尝尝懵懵懂懂的小傻子是啥味儿。

宴会的后半段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个质疑陆景尧的一个高层端着酒杯找过来,仗着年纪大,鸡蛋里挑骨头地问了陆景尧很多问题,陆景尧跟他周旋了近一个小时,断断续续被迫喝了五六杯酒。

周旋到最后,陆景尧烦了,丢下一句“您要是觉得陆氏的决定有损您的利益,那就请您另寻高就”便走了,气得那个大腹便便的高层没忍住当场指着他的背影骂他心高气傲,然后被三四个安保从寿宴请走。

下午四点,寿宴即将圆满结束。

陆景尧一整天忙前忙后,要四方应酬又要应付公司高层里一个接一个的老狐狸,他喝了不少酒,累得头疼,到最后直接把善后的事情扔给了何晨,提前回了楼上。

江栾因为上午的事,一整天都很难过,坐在楼上画画都静不下心来,中午睡完午觉喝了一杯张姨煮的解暑汤,下午才打起一点精神去钢琴房练琴。

悠扬欢快的曲子在楼梯间回荡,刚走上二楼的陆景尧脚步微顿,沉默一秒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后,转身打开了钢琴房的门。

“景尧哥哥……”江栾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身发现是陆景尧,但又不确定面前的人还有没有在生气,所以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声。

陆景尧没应声,大步走过来,把他摁在钢琴上,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了他。

“唔。”江栾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酒味,为了稳住身体,他反手撑住钢琴的黑白键,拨弄出一阵杂乱的音律。

陆景尧扣着他的后脑勺,像是在发泄这一天积攒的烦意,吻得又深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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