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萌萌许久未开张,最近几天盛晴都不怎么见他。原本就冷清的街道此刻更是门可罗雀。

她无趣至极,甚至妄想着刘海生能平白无故出现,他们刀戟相见大战一场也好过现在百无聊赖的强。

她无聊了一千多年,没有什么事比无聊更痛苦。

要说刘海生这百年厉鬼违反规矩害了人,白止这厮居然不闻不问,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这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浔越回来知道这件事,他会过去轻而易举的弄死刘海生还是跟白止一样故作高深放他一马。

盛晴意识到自己思想开叉了。

她打开柜门又看了眼里面的蜡烛,还是那么多,一根也没少过。要不是浔越渡劫之前给她下了穷苦咒,就凭这柜子里取之不尽的蜡烛,盛晴早就创业当蜡烛厂老板了。

她意识到自己思想又开叉了。

不过提到浔越,也不知道那天白止说他马上要回来的事是真的还是唬她的。盛晴思索着把柜门合上,刚转身就看到前天那个茶色脑袋又来了。

上次他拽的二五八万,这次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盛晴妹妹吗?我姓周,我们前几天见过的。”

盛晴心想谁是你妹妹,我当你奶奶都绰绰有余。她拿起鸡毛掸子扫了扫柜台,故意捏着嗓子嘲他:“哟,这谁啊?”

周非扬看出来她神色不悦,抬起手轻轻打嘴,“瞧我这嘴,没大没小的,差辈了。”他又抬起头,露出一张浮夸的阳光笑脸:“舅妈。”

盛晴:“???”

周非扬迈着两条长腿挤进店里,继而懒洋洋靠在柜台外面:“上次走的匆忙,没有自我介绍。我是陆南阙先生的外甥,周非扬。你可以叫我小周。”

听到这个辈分关系,盛晴不禁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瘦瘦高高的,看着也就二十岁中段。他是陆南阙外甥,可那姓陆的看起来和他年纪相差无几,他俩到底相差多少岁?

她漫不经心地转了个身:“你来干什么?”

“我舅舅想和你见个面。聊一聊上次被拍到的事情。”

盛晴背对着他,暗中思索。上次说什么要娶她,可是再次在别墅里见到陆南阙的时候发现他好像也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当然也不能仅凭一面之缘判断。

不过……

盛晴手指轻轻敲着厚重的木质桌子,第一次以本身面目见他的时候,他好像想用眼睛催眠自己,当时她没意识到。第二男装相遇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陆南阙有催眠别人的能力,虽然当时自己还是没能中招。

那么如此说来,他这次再约自己,其实是想催眠自己忘掉那晚见到他的事?

现在他在明,她在暗。陆南阙并不知道那晚的男生也是自己假扮的。盛晴忽然觉得有点意思,她太无聊了,想找点有趣的乐子。

前几次的催眠只是刚开始就被她打断了,刚好这次赴约可以看看他是如何详细催眠的。

“好啊。”盛晴答应的爽快,“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就有空。”

没料到她如此速度,决定就此达成。周非扬开车带盛晴去了一处高档住所。其他地方人多耳杂,不小心又会被拍到。刚好这地方都是自己人,相对私密些。

他带着她上了二楼,停在一间门口。周非扬恭而敬之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以后才和她一同进去。

房间很大,大到盛晴甚至觉得有些空旷。里面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两段距离非常远。而陆南阙就坐在另一端。

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环境下看到他,以往的处境不是昏暗的鬼屋,就是八卦小报照片。如此清晰又真实的展现在眼前的时候,盛晴才发觉这张脸确实异常英俊。

他看着很年轻,但又区别于周非扬那种稚嫩和朝气。明明皮囊是年轻帅气的,可她总觉得他的灵魂阅历好像是丰富于这具身子。

盛晴无法描述这种感觉。

周非扬退出去以后,陆南阙淡淡开口:“坐。”

盛晴与他的距离隔的异常远,这张桌子仿佛是一条银河,气派又豪华的将两人分别在两端。

她觉得就连浔越这么浮夸且爱装逼的人都没有这么长的桌子,实属拉胯他地府一哥的排面。

陆南阙在遥远的那头,坐姿优雅。没有丝毫的客套,他看着她的眼睛,开门见山道:“盛晴小姐,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盛晴:“对不起,我眼近视,听不清你说什么。”

陆南阙:“……”

她没说谎,她确实轻微近视。这些年为了不被快速发展的社会淘汰,盛晴自学自考,学完开车学英语,学完英语学计算机。

倒不是她多么热爱学习,前一段渡灵遇到一个西洋鬼,那鬼叽哩哇啦说的她也听不懂。后来是还是另一个研究生鬼看不下去帮她翻译才算勉强渡完。

俗话说得好,万丈高楼平地起,成功还得靠自己。

后来她就自学了。学的怎么样不知道,倒是把眼睛给搞近视了。

盛晴也不是没想过重新长一副眼珠子,但是一想到要把它们生生扣掉,血刺呼啦的一脸血不说,剜目那锥心疼痛她也不想忍。

众所周知,视力不好的时候也会影响听力。加上隔了那么远,所以盛晴是真的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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