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在一旁听着蹙眉。
听来听去,也就是说,他这小娘子失去了从前的记忆。而这小子的意思是,小娘子没失去记忆前,和他曾有过一段感情。然后呢,这小子完全当他不存在,以后还想和他的小娘子再续前缘?
纵然他现在还没体会到情为何物,但他堂堂五大仙尊之首,怎能允许旁人惦记他的小娘子?
折允是吧?他记下了。
花蓉看着时拂晓,不知为何,也有点点气。要不是知道时拂晓没了记忆,当真想问问她,过去是不是和那什么折允有点什么?
很快,鹿蜀所拉的婚车便在山崖上那处仙府前停下。
时拂晓走下婚车,但见那仙府门前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暮染拂晓。
折允解释道:“这座仙府,地处白玉京最东处。又因山崖地形特殊,东西两面皆为云海。此处景色,以拂晓和夕阳最美,故时掌门便题了这四个字,既符合这仙府的景色,又暗含你的名字。”
时拂晓了然,随即,折允手结剑指,默默念了什么口诀。不多时,只见一张半人高的符显现在仙府大门上,随即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折允说道:“仙府封印已除,你可以进去了。”
说罢,同行的几名男修,便开门先将神木搬了进去。虽说是时拂晓从前住的地方,但她还没折允和这几个男修熟。
随他们一路入内,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处小院里,方才见他们推开门,将神木搬了进去。
时拂晓也紧随其后进了房间,跟着上了阁楼,才发现是卧室的布置。神木便被安置在塌边,随即,不知折允施了什么术法,桌子上顷刻间摆满了菜品,还有喝合卺酒用的酒具。
折允对同来的几名男修说道:“拂晓不会仙术,如今仙府里只有她一人,搬运不便。劳烦诸位师弟将嫁妆直接送去库房,将礼单留下即可。”
时拂晓谢过后,几位男修行礼而去。
折允看看时拂晓,对她温柔的笑笑,说道:“早些休息吧。”折允放了一张符在桌子上,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找我,撕破这张符即可。”
花蓉见那符微微挑眉,流芳派的传讯符,一般只在试炼或者战争中使用,此符消耗灵力较大。像折允……花蓉方才探知,不过才是三重天境界的修为,画这符给时拂晓,也算下了血本。
说罢,折允冲时拂晓笑笑,转身离去。
折允走后,时拂晓长长吁了一口气,端了一整日端庄终于端不住了,忙走到梳妆台前,将头上重重的凤冠摘下,好好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折腾了一整日,她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做到桌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花蓉神魂离体,飘到时拂晓身边,看着自己的小娘子,吃相宛如狼吞虎咽。这是得多饿啊。
时拂晓连吃好些,只觉噎得慌,拿起旁边的酒杯就为自己斟上了一杯。
花蓉见此,忙想阻止。她不会仙术,这仙界的酒,她怎能喝得?
可他就一丝神魂,根本没法儿阻止,眼睁睁的看着时拂晓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
时拂晓酒刚落肚,只觉全身立时像火烧一般灼热了起来,眼前的美味佳肴也变得像幻影一样格外的不真切。
还残留的一丝意识告诉她,这酒,怕是她喝不得。
完了完了,她还想吃饱后,好好看看这府邸呢,想找找父亲的遗物,看看有没有补全她命格方法的线索,可眼下这样,怎么找啊?
不行不行,头好晕,得躺着,得躺着……
想着,时拂晓晃晃悠悠的起身,往塌边而去。可没走几步,却看见塌边还站着一个人,还穿着婚服。
时拂晓尽力甩了甩头,记忆忽然和人间成亲的那天重叠。想起乔赟,一时只觉来气,伸手指着那人道:“乔大公子!你不是嫌我丑嘛?成亲两年来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你跑我房里来做什么?”
花蓉:???还是个二婚???
时拂晓头晕的厉害,这仙界的酒,上头怎么这么快?看着眼前的“人”,也不知是酒劲还是什么缘故,这么多年来,心里的委屈,竟一时之间全部涌上了心头。
指着那身着婚服的人就骂:“我可告诉你!我从前长得丑那是因为被封印了样貌!我可是天上的仙女,我是仙女下凡!”
说着,时拂晓更加恼火,虽语气中气势不减,但眼中还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
“所以你别想杀我行不行?我保证不烦你,保证什么也不求。我是仙女我死不了,可是火烧真的疼,从悬崖上摔下去也疼,被一剑穿心也好疼。还有斗兽场,那么多野兽,它们把我都全身上下的肉都咬遍了,真的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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