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地瞥对方一眼,重新看向祁倾:“还能走吗?”
祁倾想了想,认真回答上一个问题:“对,只有季欲会煮醒酒汤。我喝酒了他就会煮!没喝醉他也要煮!”
“……”
季欲承认,在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喉咙像是痉挛着,讲不出一句好听的话。
“只有季欲会”——
他低头忍不住微笑,心头的某处似乎正在浸润着某种酸涩的爱意。
他太高兴了。
“……你要带他去哪?”赵野原声音沉沉的,抓住了季欲的手臂。
“回家。”
“你家?”
季欲不想跟他多说,怀疑他脑袋有问题,“阿倾家。还能是哪?”
“……我是,”赵野原喉结滚动,后边的话在齿间发出令人心口发闷的低沉声音:“我是他男朋友,至少让我送他回去吧?”
季欲看他一眼:“上过床么?”
“……”
“你是他男朋友,你把他送回家,看他现在这个状态,猜猜你们会发生什么?”
“……”
“再想想发生什么之后他会怎么对你?”季欲的表情并无悲悯或是藐视,他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你了解祁倾吧?”
赵野原心底一沉:“……了解。”
无非就是上过床就腻。
他身边的朋友们对待玩玩的恋爱对象,不都是这样么?
这次季欲的声音里总算带了些奇异的情感,让赵野原隐约觉得那似乎是一种看不起:“你好好把林小姐送回家就好,下次再见。”
-
头疼。
疼得要死,头颅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砰砰地跳动,脑子像是失去了保护,就在颅骨里翻滚。
祁倾皱眉,捂着脑袋爬起来,看见了床头放着的水杯。
那是他家唯一一只保温杯,说实话这杯子平常放在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原因不明地出现在他的床头柜上,还冒着股股热气。
祁倾僵硬着脖子,像是头顶上顶了一沓陶瓷碗似的不敢晃动脑袋——动一下都是要裂开了的胀痛——勉强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是睡衣,身上也是清爽的,床间只有沐浴露的水果香。
他勉强回忆起昨天自己是喝了酒,不过酒精质量不好,喝到一半就忽然断了片。
梗着脖子伸手拿水,一口温水下肚他才总算舒服了些,能稍微低头看看四周了。
房间是干净的,看来他没有耍酒疯。
屋子里没有其它动静,难道他是自己回来的?
鼻尖能嗅到微微的蛋奶香味,应该是外边被放了早餐——看来是有人把他送回来了。
祁倾松了口气,随后在床头柜上摸到了一张小纸条。
“早餐在桌子上,记得喝水。公司有事,我先回去了。下次见。”
苍劲有力的三排字,并没有留名,祁倾却一眼认出这是季欲的字迹。
他抓了抓脑袋,想拿手机和季欲说一声谢谢。
……等等。
为什么会有99+的信息?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祁倾拿起手机解锁,颤巍巍点开微信。
零零总总有几十个人给他发来信息,而来信人的昵称也都简单粗暴的写着名字身高和简要的备注。
他抖着手点开新被顶上来的一条微信,先看到的是自己发出去的刺眼信息。
“宝贝,我头好晕……想你啦。”
祁倾:“……”
完蛋了。
他无视对方发来的几条慰问和几个未接通话,一个个点开其他的未读消息。
果然。
祁倾啪地一巴掌拍上自己脑门,又因为头疼龇牙咧嘴。
但事实上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只是头疼的问题了。
试问把这样一条消息群发给了鱼塘分组是什么体验?
谢邀,人在床头,刚刚醒酒,现在就是因为鱼塘炸了而后悔。
你妈的假酒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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