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单锦沉痛摇头,面色惨淡,“原就是我这不肖女子犯的过错,她们已认罪伏法,我这为人父的,没有半点异议。只是幸亏少司命是天佑之人,平安归来,否则我等寝食难安。”
三长老又将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姚子瑜,今日青玄门主未到,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该替庶弟出头。三长老沉声开口:“青玄门主以为如何?”
姚子瑜收起手上传音符,弯腰向上方重华见了礼,又转向三长老道:“父亲传话说,一切全凭大祭司和三长老定夺。”
“既如此,那便行刑罢!”三长老朝外摆摆手,又坐回圈椅中。
话音刚落,便有刑罚堂的弟子从门外跨步进来。然而甘愿认罪伏法是一回事,甘愿受刑却是另一回事;眼见三个弟子从门外跨步进来,三人手中执着条半尺长的鞭子,那鞭子若细看就会发现鞭条上面有层层间隔排列的倒刺,倒刺细如牛毛,却坚硬无比,这鞭子每一鞭下去必定刮肉带血,那场景光是想想都十分令人胆寒。
年纪稍长的芈欣然终于抬头,愣愣看着执鞭走来的行刑弟子忘了动作,而一旁的芈欣悦看着缓步朝她走近的刑罚堂弟子,突然从对她的宣判里回过了神,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膝盖疼痛,腿脚酸软,三步并作两步扑到芈单锦身前,抓了他的衣袍,哀声乞求:“父亲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芈单锦不为所动,垂头看着少女紧紧拽住他袍角的手,哀声道,“你既已伏法,你放心,就算废了丹田修为,父亲还是会待你如前。”
只听这话,倒是叫人感动于芈单锦好一番拳拳爱女之心,然而在坐之人都明白,一个丹田尽毁修为被废的庶女,往后在诺大的门派之中再也无立足之地。
另一边的芈欣然却软了腿脚,望着那鞭子肝胆俱裂,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却将目光哀哀望向上首的人,眼中含泪对上首的重华哀声乞怜,却并不是为自己,“求大祭司看在我庶妹年纪尚小的份上,饶她一命罢!”她说着便盈盈拜倒,身子微颤,十分娇弱不受的模样。
重华看着她这副哀戚神色,脑海中却飘过少渊那张包子脸,她惯常做了错事,也爱做出这副哀哀戚戚的表情。可这一样的表情出现在两张不同的脸上,却叫他咂摸出了不同的感觉。
他徒儿做这表情时虽然十分令他头疼,但在她那粉雕玉琢的包子脸上,呈现的是一种纯稚可爱。而在眼前这人面上做出这副表情,却无端令他十分厌恶,是以寒了嗓音:“本座并未取她性命。”
芈欣然还欲继续求情,“可……可废她丹田……”
重华却是万分厌恶她此刻神情,那眼中透出的神色,简直让他倒尽了胃口,“怎么,莫不是你这庶妹今日不命丧于此,你不安心?”
他这话落,那哀哀戚戚看着他的女子再也不敢吐露半点言语,只是眼中泪水却是梨花带雨般滚落苍白面颊。
美人带泪,楚楚可人,少渊看的眼角抽抽,这芈欣然求谁不好,偏偏逮着她师尊这个乖僻性子的人去,不知是说她无知呢?还是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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