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往下数第二层,姜染踮起脚尖,觑着眼在书架上摸索。半晌从书架一角摸出一摞骨书。那是一串不知道什么野兽的骨头打了孔用麻绳穿在一处,看麻绳的磨损程度,应是最近新换了的。
姜染将麻绳拎在手中,几片骨书随着他的动作摆动,叩击在一处,发出咚咚闷响声,他弯腰,将骨书挑在少渊身侧,“是这个?”
少渊转头看了一眼,直起身子,拽着骨书从他手上捋下麻绳,道一声多谢,转身便走。
姚子辛还在阵法不远处打坐,许是等的久了便盘腿坐在地上修炼起来。少渊走到近前,也不着急,等他从修炼中退出来,才将骨书递给他:“你看看这个如何?”
骨上所书是一部心法口诀,粗粗读来毫无章法可言,少渊当初捡起来看了一眼,兴致缺缺就扔回了书架上,还是看管藏书阁的长老在身后提点了一句,才让她不得不埋头静心将之看了下去。
口诀晦涩难懂,是极少见的一部剑法的心决,怕也是镌刻之人苦心孤诣记录下的,看这所用材料,还不知是之前的哪位前辈从何处世外苦寒之地得来的。
藏书阁的长老说这心决造诣高深,若有人能将之融汇贯通,可通万剑之宗,归于本源。
姜染也在一旁好奇的凑过脑袋去看,只见泛黄的野兽骨面上,字迹宛然,一列列排序十分清晰工整,只是那字迹的凹痕,应是所书之人用指力一一镌刻上的,大小转折处皆做到深浅如一,可见其修为深厚,对自己灵力的掌控到了细微毫厘之处。
“小师妹怎么知道这心决适合他?”姜染看了半页,他自己不常用剑,也悟不通这心诀所书,也是兴致缺缺。
小人儿扫他一眼,几分莫名:“我何时说这心诀适合他了?”
姜染朝姚子辛那处扬扬下巴,“那你这是何意?”
小人儿凉凉道:“这心决你也适合,只是看你能不能参透。”
后者将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那还是算了,我不常使剑,有时间费这个功夫,去做点什么不好……”
姚子辛突然抬头接话:“例如讹人钱财?”
姜染眉头一挑,替自己申冤:“这话从何说起……姚兄你需知晓,佛说——钱财乃祸根!”
“我这是替人消灾解祸,是做大善事!”
姚子辛显然对他大名也是如雷贯耳,知他巧舌如簧,也不同他争辩,只是对少渊拱手道:“小师妹,大恩不言谢。只是此处不是个参悟修炼的好地方,我欲去一楼寻个清净地方好好参悟,你如何打算?”
少渊还未说话,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这位师弟,我可否用手上这本剑诀同你交换?”
那声音主人虽是商量的语气,态度却有些强横,直接隔空将手一伸,宽大垂坠的鹅黄色衣袖垂到少渊跟前。
小人儿掀开眼前垂落的衣袖,往旁错开一步,心道:这些人真是十分会来事,柿子专挑软的捏。
各门各派虽说表面一团和气,但背地里的明争暗斗一向是少不了。如姚子辛这般,叫人看一眼便知道,显然是在门派中不受人关注的,大多时候也就成了这些人揉捏的软柿子。
但后者显然不喜做这个软柿子,冷声开口,漠然扫过女子娇美脸庞,“不换。”简洁明了的两个字,仿佛一记响亮耳光甩在女子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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