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渐渐起了传闻,道是新入宫的白美人嚣张跋扈,欺压宫人,这事在宫里闹得好不热闹。

而当事人却仿若未觉,正调着香供几人敷面养神。

“白美人这样温柔的人怎么会欺压宫人呢?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黄语曼忿忿不平到,她乐得白知柒在脸上折腾,笑眯眯的摇着个小脚。

“这宫里最没心机的便是你二人,不在你们身上下手在谁身上下手?”柳意凝自顾自的揉着面,毫不客气的说到。

沈洛言倒是没她二人那般激动,她笑着拉过白知柒柔嫩的小手,安抚道:“白妹妹且放心,这事本宫自会替你解决。”

“没那么容易解决,太后似乎也听闻了这件事,脸色可不大好呢,等寻个机会向皇上进言多说说她的好话才是。”

几人在这替她出谋划策,想尽办法,当事人裹着个披风好不惬意。

白知柒摇头晃脑道:“冷宫好啊,冷宫有美人。”

柳意凝抬眸横了她一眼,“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冷宫是个什么地方?也就你乐着去。”

“我这是不见美人才落泪啊,贵妃娘娘。”谁知道她有多想再见一眼那冷宫里的美人呢?

门外有太监匆匆赶来,他低头恭敬的朝几位妃嫔行过礼,这才望向坐在位上一脸痴迷的白知柒,“白美人,太后召见您。”

沈洛言拦住了闻声要起的白知柒,她侧目望向一旁立着的宫女,那宫女从怀中掏出个荷包亲热的塞进那太监的怀里,沈洛言这才开口道:“白美人初进宫闱,不懂规矩,还望陈公公多担待些,在太后面前多进些好言,想来这宫里多一个受宠的妃子对陈公公来说该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陈公公喜上眉梢,点头哈腰道:“奴才明白,淑妃娘娘放心。”

慈宁宫中,太后正靠在踏上,一旁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替她按摩着双腿,她眉心微皱,心情看上去并不愉悦。

白知柒行过礼后便被她冷落在一旁,是与她初时进宫时全然不同的待遇。

兀自坐了会儿,太后才屏退左右,冷冷开口道:“你可知错?”

白知柒低顺的垂着个脑袋,乖巧答道:“不知。”

踏上的美妇人似是冷哼了一声,她掀起眼帘,一双眼骤然落在她身上,锐利至极,似乎洞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方一进宫便急不可耐的想着要如何铲除血亲,你倒是个有心机的。”

“如今宫中盛传的是对我不利的流言,太后娘娘此话所诉对象怕是错了。”

太后的脸色实在说不上是和善,她有些不耐的揉着眉心,不远处的桌上摆放着一个紫金香炉,白知柒自进屋起便闻见了这股熏香,她起身轻嗅着那香,随即道:“太后娘娘可是一直用着这香?”

“是。”太后回到。

白知柒打开那香炉吹灭香薰,换了自己随带的缓香点燃。

太后眯着眼默许了她这一举动,待香烟缭绕而上,馥郁响起渐渐代替原香,她紧皱的眉心才缓缓舒展开来,看上去倒是没先前那般严肃了。

“你说的不错,但本宫一路走来见过的手段多了,自然不乏自我陷害以除嫌疑之人。”

能在先皇数位妃子之中脱颖而出,独获圣宠数年的女人,能有多天真?

白知柒垂眸应道:“太后娘娘说的是。”

“罢了,你毕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品性如何本宫还是清楚的,下去吧。”太后脑中清明了许多,细想开来自然也发觉出了不对,她抬手示意白知柒退下。

白知柒微微福身,在陈公公的引领下出了慈宁宫,但随后她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天。

太后方才说的是铲除血亲,她铲谁了?

夜幕高举,寒凉入体。

随着朦胧月光洒下,沉郁的殿影落在白玉般的雪地上,红砖绿瓦无一不被渲染成墨,与冬夜的雪白交相辉映,倒显得不再如白日一般压抑。

少女身形利落,在雪面上如履平地般跃动着,轻巧的脚步声伴随着树枝“簌簌”声响,落进未眠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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