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议论声不断,好奇于白知柒的自信从何而来,往年琴艺一试的一甲都由林尚敏包揽,而她不过是第一次参加这观菊宴,居然能如此从容的面对,倒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起来。
况且她长的着实夺人眼球,只是淡然的坐在那处低着头一言不发,也能轻松引去众人视线,而她格外冷静,抚着琴弦的手指丝毫没有颤抖的意思,玉手下的琴弦也并未发出一点声响,仿佛早已习惯被人们这般注视着,又像是正在潜伏的幼兽,只等一个时机崭露锋芒。
绣着菊瓣的衣裙曳于地上,随风飘动,纤细的背影挺的笔直,像是难以轻易被折断的傲菊,让人忍不住投去过多的视线,不愿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容语岑望着少女笔直的背影疑惑的蹙眉,她犹记得先前遇见这宣平侯七姑娘时的光景,行为放肆,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蠢笨而不自知,可如今为何会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言行举止都得体到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股清雅的气质,全然不似从前。
容语岑又望向座上的卫珩,依旧是先前一般淡然,只是望着白知柒时眼神中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柔色,显然他并不认为此时的白知柒有什么不妥之处。
真是奇怪,先前的白知柒倒是更像是白银翎。
难道…
琴艺一试由贵女们自行抽取顺序开始演奏,白知柒抽到了最后一个位置,这往往是最容易让人慌张的一个位置,先前贵女们尽显锋芒各有各的长处,若她不敌,自会成为众人嗤笑的对象。
而白知柒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将那签放回了婢女捧着的托盘上。
“奇怪了,这宣平侯七姑娘怎地如此淡定,她应该是从未见过这种场合才对。”常平澈奇道:“莫不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苏瑾横他一眼,“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
“你说怪不怪?他宣平侯应当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用来联姻的庶女才对,怎么会漏了这样一个美人?”
苏瑾的目光落在白知柒身上,只见少女像是倦于等待一般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琴身,他突然觉得她这副模样有着说不出的娇憨,“女子并不是只有嫁人这一个归宿,她们自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任何事,你我都不必加以评论。”
常平澈惊奇的望向了他,见他看向白知柒的眼中带着纵容,惊道:“你莫不是对这宣平侯七姑娘也起了心思?”
苏瑾有些意外于他这想法,他也不恼,“只是在想,若是幼妹还在世,说不定也和这宣平侯七姑娘一般大了。”
常平澈默了默,察觉到了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悲痛,镇国公夫人早年丧女,这使得镇国公上下多年都萦绕在悲伤之中,还是镇国公夫人率先走了出来,举行不少宴会让镇国公府重新被欢笑声淹没,她也乐于让许多夫人的爱女能获得一门极好的婚事,但作为一位母亲,她又何尝不是悲痛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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