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绵玉对第二次表演很重视,总是一大早就过去导师楼找陆从絮,和他讨论剧本。

第二轮剧本是一个重生复仇的故事,大家的角色都是抽签决定,温绵玉很幸运的抽到个女主角,而陆从絮刚好是男主。

两人再一次演情侣,对手戏很多,也是决定排名的主心骨,当然要一练再练,一改再改。

温绵玉通读过好几遍剧本,剧本是一个架空的故事,现代国家,男主角是总统继承人,女主角刑欢和男主角刑锦城是青梅竹马。

因为一些仇恨,女主误会男主为杀父仇人,暗中帮助刑家小少爷夺得总统之位,却在死前才得知,原来男主一直是默默对她好的人,杀父仇人另有其人。

女主心怀悔恨,死后重生,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那时的女主还是男主的童养媳,一身傲骨反骨,经过前世,发现男主到最后的不离不弃,意识到很多事只是她误会,决定要把男主变成总统,找出害死父亲的凶手。

“我们先来排练一遍前面的部分,看看适不适合作为开场。”温绵玉台词背的差不多了,便叫上陆从絮和组员排练。

两队人来到排练厅,各自分开练习室,陆从絮的时间已经定好,上午在一队,下午在二队。

时间紧凑,没有太多时间独处,大家马上投入到排练中。

“总统的童养媳,一场一次,排练开始!”

……

举国欢庆的总统继承日,天空中不停炸响的红色烟花,为黑夜投下一片血幕。

刑欢被刑玉城抱在怀里,一路奔跑不停,耳边从噪杂的人声、车声、礼炮声,变成静夜流水和风声。

紧抱着她的人脚下一陷,刑欢感觉整个身子都沉了沉,下一秒却被刑玉城抱的更紧,踏上了岸边临时准备的一艘游轮。

余下的人上了其它两艘游轮,只有从小就是最佳护卫的斯文跟着刑玉城上了同一艘。

刑玉城将刑欢抱进舱内,转头吩咐斯文,“药箱。”

“少爷……”斯文欲言又止,恨恨的看了一眼他怀里血染衣衫的刑欢,负气的转身离开。

不消片刻,他还是服从命令的折回舱内,将药箱重重杵在刑欢身边的舱板上,“好好治伤,少夫人!”

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语气极近嘲讽。

刑玉城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计较,道,“出去守着。”

“是!”斯文跺了跺脚,脚步声极重的出去了。

刑玉城一手揽在刑欢颈后,另一只手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剪刀,动作熟练的剪开刑欢胸前的衣服,又伸手去拿纱布和消毒液。

“不用……”刑欢手轻轻搭在他手腕上。

因为这一句话牵动内腔伤口,她嘴角溢出血迹。

刑玉城抬手帮她擦掉,望着她的漆黑眸中夜沉入水。

刑欢在他那永远清冷仿佛装不下情绪的眼中,看到了担忧和不忍。

她勉强扯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我自己伤的怎样……我自己知道……你就是把我送到神医那儿,我也活不下来……”

她说完,便看到刑玉城皱了皱眉。

显然,身经百战的他很明白她的伤势如何,拿药箱的垂死挣扎,也只是不甘心而已。

身上七处枪伤,全都伤在要害,刑玉城一路从总统府,救她逃到了彼岸湖。

刑欢感觉自己脖子以下的身体,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毫无知觉,甚至连抬手都很费力。

不过看到刑玉城为她做无用功,也不是没有安慰。

从十三岁被送到总统府,成为这个人的童养媳,她明白刑玉城宠她,却只是当成所有物的宠,不是爱。

她一身反骨傲气,从不甘于人后,也受不了家族落魄后成为大少爷的玩物。

自尊心让她一路反抗十年,明里暗里与刑玉城作对,那些腹黑的小手段,却从不被这个男人放在眼里。

她恨极了刑玉城仿佛无动衷的克制和冷漠,总觉得永远都不会有人,能掀起他一丝情绪波澜。

可现在,她做到了。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她就做到了。

在她轻信舅舅和舅母,误把刑玉城认做杀父仇人的时候。

在她投靠刑少锦的,帮他争夺总统之位的时候。

在她终于明白谁才是丧心病狂的恶魔,觉得对不起刑玉城,偷偷溜去看他的时候,男人抱着当年她送的玩偶,眼神从未有过的落寞。

在她在国宴上刺杀失败,刑玉城仍愿意挺身而出救她逃到这里的时候。

她终于意识到,或许一直以来的宠,就是爱。

只是爱的人沉默,从不流于表面,从无花言巧语,只有实际行动。

而那些包含了隐忍和克制的行动,她蒙了双眼,才一直没有看到。

现在看到,却也晚了。

“对不起……”刑欢强撑着力气,拉过刑玉城的手,放在自己锁骨的刺青之上。

“是刑少锦杀了我父亲,总统大人也是被他害死的,我想为我父亲报仇,也想帮你夺回总统之位,但是对不起,我失手了。”

“对不起……之前一直误会你。”

“对不起……背叛你离开。”

“对不起……没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对不起……”

刑欢还想说什么,却被刑玉城一根手指轻轻压在唇上。

“你不需要说这些。”

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刑欢却在他眼神中看到温柔和疼惜,那是她从前不甚在意的东西,此时却觉得分外不舍。

“大哥。”舱外岸边,刑少锦的声音突然从扩音器中传来,“你把刑欢那个贱人交给我,我保证不会为难你,安全放你离开。”

刑玉城眸光沉了沉,抱起刑欢进了驾驶室,拿起对外扩音放在嘴边。

“刑欢是我的人,收回你之前的话。”

清冷的声音,透过游轮上的音响,清晰的传到岸边刑少锦和一众手下耳中。

刑少锦还穿着之前国宴上的总统服,一只耳朵缺了半边,滴滴往外渗血,染红了肩上的布料。

医生拿着药箱过来,准备帮他处理,被刑少锦反身一脚踹开,“滚你妈的!”

“……”医生一惊,连忙爬起来,提着药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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