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宜年在房间里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他边把声音公放,边把孟洲趴过的床单被罩换下来。
“宜年,这周末有个红毯,你和你去年参演的那个电视剧剧组一起出席,赞助商是volitly,服装和配饰已经都准备好了,你到时候提前来酒店,我们先试衣服,拍一组图片。”
祁宜年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安排,偶尔回应一句,表示自己在听。
“还有,你的微博已经一个月没营业了,”经纪人像个操心老母亲,“粉丝都摸到工作室这边,强烈要求你冒泡发图。”
祁宜年抻开被罩,哗的一声,再把它叠好,脸上表情淡淡,好像没听到经纪人上一句吩咐似的。
后者又重复了一遍,“你听到了吗?”她威胁道,“你要是不发,我就把我在片场拍的你的黑照发出去。”
祁宜年叠床单的手顿了顿,下一秒,他拿起手机,“兰姐,那张图你还没删?”
“哦,原来你一直在听的啊。”兰洛奚落。
祁宜年:“……”
“好了,就这些事,”兰洛没跟祁宜年计较,最后安顿道,“这两天好好休息,下个月你片约续上,行程就忙起来了,挂了。”
兰洛是祁宜年高薪聘请的经纪人,做事雷厉风行,行动力极强,祁宜年在娱乐圈的事项一直是她在打理,而祁宜年本人,只负责发工资和演戏。同样的,在公司事务里,祁宜年也是出钱雇佣好友贺俟帮忙做大部分的工作。
可能是小时候一起和外公在乡下生活的缘故,他对事物的关心总有种若即若离的态度,看起来置身其中,却又始终游离在外。
贺俟曾经调侃过他,“你这性格好啊,就是大老板的性格,嘿,直接当甩手掌柜,我就惨了,打工人一个。”
祁宜年倒是没有这种想法,只是有钱能解决大部分事情,他更喜欢把时间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演戏,比如跑步……或者什么都不做,安静坐着晒太阳,像一只慵懒的猫。
换好新的床单被罩,祁宜年把这套拿出去洗。路过客厅的时候,听到很响的呼噜声,他脚步停了一下,继续往卫生间走。把衣物都扔进洗衣机,出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绕到了客厅。
孟洲躺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还保持着空中跷二郎腿的高难度姿势,脚踩在沙发上,从祁宜年房间里顺出来的毛毯落在地板上。
祁宜年皱眉盯着,仔细回想,孟洲出去一趟是没洗澡也没洗脚。祁宜年磨了磨牙,想着什么把人扔出去了得把这沙发跟着一起扔出去。
他转身要回房,却一直没抬脚,在原地站了三秒,妥协似的回身捡起了地上的毛毯,在空中扬了下抖掉上面的灰尘,盖到了孟洲身上。
后者对此毫无所察,翻了个身,把刚盖好的毛毯压到了身下,睡的更香了。
祁宜年:“……”他刚才就多余管这一趟。转身回房了。
孟洲半梦半醒间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好像被谁咒骂了。然而转念间睡意更深的涌来,刚才的念头全散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客厅里没开灯,落地窗外涌进城市霓虹灯光与万家灯火,而孟洲一个人处在黑暗中。一般人在午后独自醒来心头都会难免涌起萧瑟的孤独感,而孟洲第一反应是,“靠,停电了?”
转瞬又反应过来,没停电,肯定是祁宜年那家伙舍不得给他开灯,就像舍不得给他用空调,可恶。
孟洲掀开身上的毛毯,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不是嫌弃祁宜年盖这粉白色娘唧唧的毛毯给扔下沙发了吗,怎么又在自己身上,他摸摸脑袋,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以自己的睡相,肯定是睡冷了顺手捞上来的。
肚子在这时候叫了一声,孟洲惯性去摸手机看时间,一摁亮手机光像激光枪似的对着他眼睛扫射,刺眼到流泪。
“靠。”孟洲关掉手机摸着黑开灯,闭着眼适应了半分钟才睁眼,一看手表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更离谱的是他在沙发上睡了这么久祁宜年竟然真的没有管他!
连吃晚饭都不叫他!
孟洲终于切身地体会到了孟家祖先的睿智与深意,娶一个没有男德的老婆在家,等待他的只有冷锅冷灶,在沙发上睡着连个盖毛毯的人都没有,还要自己手动去捞。
孟洲磨了磨牙,他在祁宜年家里这都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在兰城这一块的朋友们,群发短信:
兄弟们,出来浪,天光酒吧兰城分吧,今晚我包场,不来不是男人,不喝不是兄弟,我们不见天光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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