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宜年住的公寓是一间三室一厅的户型,开门就是客厅和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没有挂窗帘,户外的风景一览无余地全部撞了进来。
祁宜年把雨伞挂在一边,找了条毛巾给孟洲擦头发,虽然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其余时间都打伞,但伞下空间有限,祁宜年遮了自己,就把孟洲在外面露了大半。
孟洲接过毛巾跟呼噜大狗似的就把自己擦了一遍,期间溅了不少雨点出去,祁宜年默然看着,半晌还是忍不住嫌弃,“你直接去洗澡。”
说完给孟洲指了浴室的方向。
孟洲抓了抓自己半湿不干的发丝,也觉得这样落汤鸡的模样有损自己的形象,二话没说就去了。
孟洲去洗澡了,祁宜年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和好友贺俟聊天。
“孟洲答应协议结婚的事了,我们计划仍然不变。”祁宜年敲完这一行字发出去。
很快,贺俟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他答应了!为什么计划还不变!”
祁宜年手移到键盘上,还没敲字,那面又来了一条,“你知道我这几周掉了多少头发?可恶,七年前这纠葛成一团乱麻的数据就离谱,他们当时是把账本烧了是吧是吧?”
祁宜年这次没急着回复,果然,很快的,消息又来了,“你今天不跟我说出个三七二十一,老子就不干了!”
紧跟着是几个摔碗碟、掀桌子的表情包。
祁宜年尾指搭在键盘上,过了一会儿,觉得对方现在是平复下来,能与之讲道理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打字。
“最开始,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那一部分,有孟氏这个背景一切会简单很多。”
“现在,计划走一半了,孟氏这个助力是额外多出来的,我觉得我能直接掀桌,除了我这一块蛋糕,他们都别想吃了。”
对面这次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祁宜年的眉眼映着屏幕光,看不清眼中的情绪,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孟洲擦着头发出来。
正在这时,消息提示音也同时响起,屏幕上弹出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包,以及一条回复:
“感谢孟洲这个傻白甜二百五。”
祁宜年勾起唇角,傻白甜走过来,问祁宜年:“你笑什么笑这么开心?”
祁宜年啪的合上笔记本,抬头,“没什么,”在触及到孟洲光-裸的脊背以及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后猛地转过头,静了一秒后,才咬牙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孟洲:“嗯?”他扯了扯自己腰间围着的浴巾,“我穿了啊。”
祁宜年转回头,看见孟洲确实把关键部位遮住了,刚才第一眼看到大片光洁的皮肤,对视觉的冲击力度实在太大,所以第一时间扭开头,但按理说,他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才对,祁宜年低下头,按了按自己鼻梁,半晌道:“是我没给你拿换洗衣物,等着。”
孟洲边擦头发边看祁宜年这一系列奇怪的言行举止,对此不置一词,没一会儿,祁宜年从卧室出来,扔给孟洲一套衣物,“网购的睡衣,有些大,没穿过。”
孟洲把睡衣打开,在空中抖了抖,狐疑地问道:“没穿过你怎么知道大?”他把手臂伸直、衣服拿远,“你别试穿过一次说没穿过吧,拿走拿走,我坚决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祁宜年扯过睡衣,扔在沙发上,“爱穿不穿。”
孟洲拉住他,“诶你去哪?”
祁宜年甩开对方的手,“去洗澡。”
“噢。”孟洲讪讪收回手。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响起来,玻璃门里透出乳黄色的光,磨砂质的玻璃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双手打开放在头顶,展露出流畅的身体线条,孟洲想,是在洗头。洗头的姿势还挺酷,孟洲翘起二郎腿。
看了一会儿,水声停了,孟洲突然回过神,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心虚,怕被祁宜年发现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在沙发和茶几上想找一本书或杂志出来看,然而一无所获。
浴室门把手被转动了一下,孟洲手抓住刚才扔在沙发上的睡衣上衣,就往脑袋上套。
祁宜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孟洲正抻着两条长腿在那套睡裤。
“你不是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么,孟大少爷。”祁宜年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沙发上仰躺的孟洲,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在前额垂下几缕,黑色的发映衬着白色的肤,好看的撩人。
孟洲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想到刚才自己在浴室门上看到的身影,又看到眼前的人,祁宜年出来的时候不像孟洲只围了一条浴巾,已经把衣服穿好,白色的衬衣纽扣被扣在最上面一颗,发间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向衣领。
孟洲从沙发上站起,目光瞟到别处,反问回去,“那你还有别的衣服给我穿吗?我真空都忍了,睡衣不是只能将就。”还颇委屈。
祁宜年:“……是我忘了。我去找找有没有合适你的。”
孟洲转回头,“也是你试穿过大了的?”
祁宜年闭上眼睛,以良好的涵养平心静气说出下一句,“没拆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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